孫子禅感受着遊走在皮膚上的冰冷的刀刃,一擡頭又對上韓豈川蘊藏着烈焰的怒火,一時間感覺骨子裡都有揉碎的冰碴在作祟,讓他不得不打顫。
他打心底裡發怵,因為韓豈川的那雙眼睛。
孫子禅曾在偵探那裡看過太多韓豈川與吳漾一同出現的照片,韓豈川穿着簡單,一張笑臉看起來毫無攻擊力,一舉一動都俨然一個普通大學生的模樣。
他那時最常見韓豈川盈盈的笑臉,以為這人就是如此的人畜無害的模樣,卻是沒料到,他的眼睛比在商場上沉浮已久的趙豈越還要可怕。
趙豈越擅長玩明面上的手段,拳打腳踢,實實在在的每一腳每一拳他都能預見,盡管昨晚被折磨了幾個小時,但起碼他現在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但孫子禅有預感,對上韓豈川是不一樣的。
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盈盈笑臉下可能藏着刀子,他會拳打腳踢玩實在的,也不覺得玩兒些手段是見不得人的,這種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孫子禅感覺到他每逼近一分,自己的腿就軟一分,甚至虛脫到有點支撐不了自己沉重的腦袋了。
他的牙齒上下磕得聲聲響。
“别......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孫子禅連聲求饒,因為韓豈川在用刀尖挑起他碎成一條一條的衣服,鋒利的刀刃像是随時都能剜出他的皮肉一樣。
“别,韓少,韓少,我不敢了,是我有眼無珠,我本來就是要判罪的人,把我扔進監獄吧,求您,求您了......”
韓豈川哼笑一聲,“你身上這些吳漾打出來的痕迹簡直是藝術品。”
韓豈川陡然又陰恻恻的看着孫子禅,“我想珍藏起來,讓我剜下來怎麼樣?”
“韓少...”
孫子禅控制不住的順着牆根往下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還作揖,“求求韓少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孫子禅還真不是會求饒的主,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車轱辘話。
韓豈川啧了一聲,撚了撚指尖,覺得沾上他一點氣息都算污了自己的手,他朝後退了兩步,扯了扯褲腳蹲了下來,一把将刀子插在了地面上,要不是孫子禅讓出去一步,那刀子可就穩穩的紮在了他的腳上。
韓豈川舔過嘴唇,舌尖頂在齒關,緩緩又露出了個笑臉。
“你可能不懂我的怪癖,把喜歡的東西剜下來,用福爾馬林泡過,等維持不了肉色了再弄幹制成标本...”
韓豈川每說一句話,孫子禅就感覺自己死了一會兒,牙齒上下磕得砰砰響,但就是不敢再說出一句求饒的話來。
他說的這幾句話,足夠讓孫子禅覺得,這人比他還變态。
孫子禅心裡一片蒼涼,但腿間卻不斷滲出溫熱的液體。
“吓尿了...呵...就這還想着作奸犯科?”
韓豈川把刀子落在了他褲裆間,孫子禅吓得屁滾尿流,但是一動也不敢動彈,隻是用驚恐到極緻的眼神看着他。
“這玩意兒管不住尿,也管不住不硬,那就剜了吧。”
孫子禅被吓傻了,一動不敢動,眼睛瞪大了,眼珠子像是下一秒就要蹦出來似的,韓豈川的刀尖就這麼在他褲裆間的二兩肉上遊走。
“韓少...”
“韓少...”
“别髒了你的手...啊...”
韓豈川擡高了手,那一刀下去孫子禅怕了解的不止他男人的象征,還有他的生命,但是哭都哭了,叫也叫了,想象中的疼并沒有傳來。
他哆嗦的睜開眼。
趙豈越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身材挺拔,站在那裡朝還蹲着的韓豈川道:“别真讓他成太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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