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多年沒有使用的緣故,門鎖内部不知是生鏽還是落了塵,程翊嘗試着擰了兩下,竟然沒擰動,他不耐煩地在門上踢了一腳:“什麼破門。”
一路裝聾作啞的時轍竟然突然開口問他:“然後。”
程翊十分稀奇地往他臉上掃了一眼。
時轍那副一貫冷淡的臉上分明沒有露出絲毫感興趣的意思,程翊用了些力氣繼續握着鑰匙擰了兩下,一邊接着道:“門裡吊着一個女人,上吊用的紅布和小孩兒身旁站着的女人脖子上系的絲巾一模一樣。”
時轍的後背蓦地一涼,臉色陡變。
“你覺不覺得這個故事很熟悉。”程翊扭過頭看着他,時轍的表情有些僵硬——
三十九度的天氣裡,脖子上竟還系了一條絲巾的女人。
“你說我們打開門以後,”程翊看着他的眼睛裡漸染進幾分驚駭,聲音似乎也因極力壓制的恐懼而顫抖起來,“會不會看到……那個老師挂在……”
面前的門鎖突然響起“咔嗒”一聲。
時轍的心跳頓時跟着這一聲輕響漏下一拍。接着,那顆停了一拍的心髒在胸腔下再度活躍起來,瘋狂而失控地劇烈跳動着。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推開的一條門縫。
倉庫裡大概是沒有窗戶,狹窄的門縫中一絲光也透不出,一片濃郁至極的漆黑似乎要将人吞噬進未知的恐怖中去。
程翊忽地擡手按上時轍的後背,一把将他推進門裡。
時轍措不及防被他推了一把,腳下一個踉跄,身體朝漆黑的屋裡跌進。進門時肩膀撞上了一片柔軟彈綿的東西,他借着身後門外的一點昏暗的光線,眯起眼睛看向面前模糊的輪廓。
是……一個人。
一個身體詭異地僵直着,一動不動地站在他的面前的人。
他的呼吸陡然粗重,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已經下意識後退一步。膝彎不知撞上了什麼東西,身體失去重心時他擡起手下意識往半空中抓了一把——
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緊緊握住了他,使力将他的身體帶正。
“你知道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什麼嗎?”
頭頂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倉庫像是不久前才有打掃過,堆在倉庫裡的樂器應該也都提前被擦拭過,看起來都很新。隻有門邊立着的那個布藝半身服裝模特架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到處勾着亂七八糟的線頭,發黃的棉絮也從模特架的腰側開線的針腳處擠出來,半挂不挂地垂着。
程翊正一隻手拉着他,另一隻手按在門邊的開關上,一雙眼尾微垂的圓杏眼中帶着晶亮的笑意與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時轍一向波瀾不驚的眼底難得染進了一點近乎惱火的色彩,惱羞成怒似地狠狠一把甩開他的手。
程翊按住自己憋笑憋得隐約開始有點絞痛的肚子,忍不住狂笑起來:“不要輕易相信别人的鬼話哈哈哈哈哈哈……”
第13章
學校的禮堂在一進校門正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是學校最顯眼,同時也是建校時期唯一還在保留使用的建築。
禮堂是有些過時的中式建築風格,懸山式的兩坡頂上鋪着瀝青色的仿古瓦片,門廳外立着四根漆紅燙金的粗柱,不難看出建校時的負責人有多想強行營造出一種仿佛這是什麼具有深厚文化底蘊的百年老校的假象。
禮堂内部十分寬敞,由于下面的座位上空無一人,顯得偌大的禮堂空曠得很。
程翊還是第一次進來這裡,卻從一進來開始就卻莫名覺得有點不舒服。
他的目光在一覽無餘的禮堂裡來回環視了幾遍,掃出花來了,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别的。大概是所有學校的禮堂基本都千篇一律,半人高的舞台上鋪着老式的暗紅色木地闆,舞台兩側系着金絲絨面料的紅色帷幔,頂上一排垂着的半圓幔邊墜着金黃色的流蘇穗子,背景布上貼着一排花體字:永甯中學第十屆文化藝術節。
“真土。”程翊評價道。
他把搬來的古筝随手放在校領導席位前的桌子上,雙手撐住舞台邊緣,輕松一躍便跳了上去,轉過頭看向正抱着古筝架慢吞吞地進門的時轍,揚了揚下巴臭屁道:“哎,哥給你彈首曲子。”
時轍擡眸淡淡地往他身上掃了一眼,拖着笨重的古筝架往舞台側面走。
程翊挺直了腰杆,正襟端坐在舞台上的三角鋼琴前,擡手在琴鍵上随意劃了一遍音階試了試音,清了清嗓子,提前為自己挽尊:“很久沒彈了,彈得不好,見諒哈。”
時轍也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把古筝架搬到古典樂器存放處。
程翊揉了揉鼻子,輕擡起雙臂,有模有樣地将微握的雙手搭在琴鍵上,手指自信而有力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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