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胤宗是個書呆子,除去睡覺、吃飯和給韓子高治療,他一直在看書。
什麼書?這麼好看?
韓子高悄悄走近許胤宗,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書卷,看了看書名:《針灸甲乙經》。
韓子高翻了兩頁,滿眼的穴位圖,沒興趣。
“阿宗,這有沒有我能看的書?”韓子高把書卷扔還給他。
“我這隻有醫書。怎麼,你還看書?”許胤宗繼續看書,眼皮都沒擡。
“别小看人,我雖然書讀得遲,可我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不是跟你吹,就你手上的,我若用心看,比你學得快,隻是我沒興趣,不想看而已。”韓子高抱手在胸、得意洋洋。
“呵——!”許胤宗嗤笑一聲,并不搭韓子高的話。
“你不信啊,可以去打聽,廣陵一戰,若不是我,記住九宮八卦陣圖,引導着周文育将軍大破齊陣,……”韓子高正說得意氣風發。
許胤宗打斷了他的話:“我聽師父說,那次你成了箭靶子。”
“……”韓子高先是無語,繼而不服氣道:“你師父沒說我為何成了箭靶子?”
“師父說,每次打完仗,你都是半死不活地被擡到他面前。”許胤宗道。
韓子高心裡郁悶,這個柳先生,殺賊首、破大陣的事隻字不提,盡說自己的糗事。
“就沒說别的了?”韓子高不死心道。
“沒有。”許胤宗淡淡道。
韓子高無奈地靠着許胤宗坐下,随手翻弄案上堆積的那些書卷,《本草經集注》、《脈經》、《皇帝内經》、《藥方》、《肘後備急方》、《小品方》、《金瘡瘛疭方》、《劉涓子鬼遺方》、《治婦人方》、《傷寒論》、《針灸要鈔》、《療少兒藥方》……
光看這些名字便知道全是醫書,韓子高歎口氣。
許胤宗伸手從書架裡抽出一卷書軸,遞給韓子高,道:“要不,你看這個吧!雖然也是醫書,但對你将來有大用……”
韓子高接過來,看書名叫《玄女經》,展開書軸,前面寫道:
“黃帝問玄女曰:吾受素女陰陽之術,自有法矣。願複命之以悉其道。
玄女曰:天地之間,動須陰陽。陽得陰而化,陰得陽而通,一陰一陽,相須而行。故男感堅強,女動辟張,二氣交精,流液相通。男有八節,女有九宮,用之失度,男發癰疽,女害月經,百病生長,壽命消亡。能知其道,樂而且強。壽即增延,色如華英。……”
韓子高目瞪口呆,舉起書卷,在空中晃了兩下,高聲道:“好你個許胤宗,沒想到你是假正經,不學好,居然看渾書。”
許胤宗滿不在乎地笑道:“這書講的是房中術,陰陽互補得當,可以延年益壽,學醫之人哪能不懂。”
韓子高見許胤宗根本沒當回事,難道是自己小題大做,房中術?到底是什麼?韓子高又展開《玄女經》,看了幾段下來,周身血脈贲張、渾身燥熱難堪。
正看得專注,突然裆下一緊,“啊!——你幹什麼啊?”韓子高滿臉驚恐,許胤宗這家夥居然摸自己的褲裆。
許胤宗露出一絲壞笑,道:“挺正常嘛,哈哈哈……”
“你才不正常,摸我做什麼?有病!”韓子高一臉憤然。
“你跟女人做過房事嗎?”許胤宗眯起眼問。
“……”韓子高吱唔着:“你做過?”
“我十四歲成婚,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阿爺了,你說呢?”阿宗滿臉自豪,帶着嘲諷的口氣道:“你都十七了,居然還是個雛,趕緊找個娘子成親吧!”
說着靠在韓子高耳邊,小聲道:“男女之事可是快活賽神仙,要不怎麼有句俗話說,隻羨鴛鴦不羨仙呢!我跟你說,女人喜歡……”
韓子高聽得面紅耳赤,看他說的滔滔不絕,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書呀?”
韓子高和許胤宗皆是一驚,悄然進門的采薇,搶過韓子高手裡的《玄女經》,展開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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