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陵太守杜僧明願一試!”有人大吼一聲拍馬出陣,杜僧明身材短小,動作卻極其敏捷,話音剛落,人已翻到照夜玉獅子背上。
照夜玉獅子豎起身子,頸上鬃毛炸起,撒開四蹄,在空中翻轉騰挪,幾次眼見着杜僧明就要墜下,短小精幹的身材幫了他,不那麼容易被甩落。
“駕——”杜僧明大叫着,揚鞭馳向獸靶,俯下身子,彎弓搭箭,清脆的弓弦聲響,陳慧紀舉旗道:“杜太守箭中獸臉。”
校場上一片贊好鼓掌之聲,杜僧明的陣營更是歡呼雀躍。
杜僧明策馬圍着校場轉圈,又馳向獸靶,照夜玉獅子見怎麼也甩不下馬上之人,突然前蹄猛地一跪,杜僧明帶着慣性,整個人向前飛出,摔落在馬前,照夜玉獅子甩頭嘶鳴,歡歡地繞着校場四蹄狂奔。
幾個士兵跑上前扶起杜僧明,杜僧明摸了摸嘴,嘴角邊溢出了血。
“請杜太守退歸本營!”陳慧紀舉旗道。
“子華還等什麼,快上啊!”章昭達說着,伸手一拍烏骓,陳蒨趁勢馳入場中,口裡高喊:“信武将軍陳蒨願試之!”
陳蒨催馬直追正繞場狂奔不止的烈馬,烏骓速度也快,毫不遜色于照夜玉獅子,陳蒨策馬走内圈,漸漸趕上脫缰的烈馬,一個縱身,從烏骓躍到照夜玉獅子背上,俯身雙手扣住缰繩,直奔獸靶方向。
章昭達領頭呐喊,為陳蒨叫好,校場内鼓聲震天。
快至獸靶,陳蒨側身彎弓搭箭,“嗖”的一聲,傳令官舉旗道:“陳将軍箭中獸鼻。”
“好!”韓子高拍手大叫,忍不住手舞足蹈,心中高興,玉獅子就要到手了。
玉獅子并不服軟,又開始故伎重演,跑得正歡,突然前腿一跪,有了杜僧明的前車之鑒,陳蒨知道它要使壞,早把重心往後壓,照夜玉獅子見沒把人摔下,暴跳如雷,使着勁地上竄下跳,陳蒨再想彎弓卻是不能,連繞了校場三圈,未能再射出一箭。
“請陳将軍下馬回歸本營。”陳慧紀舉旗道。
照夜玉獅子狂奔不止,陳蒨隻好雙手一推馬背,跳下鞍來,不滿意地甩甩頭。
“雖隻中一箭,但子華的成績是最好的,前軍統帥一定是将軍您了。”章昭達安慰陳蒨。
“這畜牲還真是頑劣,不好駕馭,以後要馴服它需費些時日。”陳蒨道。
“我乃安州刺史吳明徹。”又一人策馬飛奔入場……
很快,校場上響起一片驚呼,吳明徹被摔落馬下,他還沒來得及射出一箭。
“呵呵!”陳蒨得意地笑了一聲。
“蘭陵太守帳下馬主蕭摩诃願一試!”侯安都的陣營裡沖出一匹快馬,馬上坐着個濃眉大眼的雄壯青年。
蕭摩诃,韓子高久聞其名,聽說此人十九歲時,跟随姑父蔡路養阻擊陳霸先,單人獨馬沖入敵陣,來去自由,所向披靡,陳霸先觀之,贊歎其是關羽重生,蔡路養兵敗後,蕭摩诃歸順侯安都,随其征戰,深得器重。
正想間,聽陳慧紀舉旗高喊:“蕭馬主箭中獸眼。”
侯安都陣營歡聲雷動,章昭達籲了口氣道:“還好是獸眼。”
陳蒨面露憂色,雙眉蹙起。
照夜玉獅子滿場撒歡,四蹄亂竄,幾番故伎重演,仍是沒能把蕭摩诃摔下,不一會,陳慧紀再次舉旗道:“蕭馬主箭中獸耳。”
“唉——”陳蒨歎了口氣,失望地對章昭達說:“元胤之勇,果然名不虛傳。”[元胤,蕭摩诃字元胤。]
蕭摩诃緊貼馬背又繞着校場跑完一圈,彎弓搭箭,這次竟中獸鼻,全場齊聲叫好,侯安都駐馬立于陣前,喜形于色,拍手大叫:“好——!”。
“請蕭馬主回歸本營!”陳慧紀舉旗道。
鼓聲又起,響了一陣,未見有人進場,陳慧紀高聲問道:“可還有人願意一試嗎?”喊了數次,仍是無人應答。
看來沒什麼懸念,這次前軍統帥非侯安都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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