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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第1頁)

麗珠的酒躲了過去,但她顯然已經是有些醉了。看着發愣的泸妮,麗珠欠起身來,把嘴湊到王總的耳朵邊一陣嘀咕。旁人就叫了起來,不許搞特殊,要說就說給大家聽。于是麗珠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我說,今天王總可是運氣好呢,八成芳芳還沒開過苞呢。”

泸妮已經很厭惡這樣的無聊了,她僵硬地坐在那裡,等待他們“活動”結束,趕快離開。深深地絕望和失望已經讓她不再害怕,大不了走人,有什麼了不起。聽着他們議論自己,泸妮也不想有任何的表示,她又恢複了她的冷漠和高傲。

“你怎麼知道?”有人不以為然地問。

“我和她是同學!我怎麼不知道!”麗珠得意地說。

“還是個大學生呢!王總今天豔福不淺啊!”

泸妮僵硬地坐在那裡,有如行屍走肉,仿佛幾個世紀的時間過去了。生命已經經曆了幾個世紀的無奈和荒蕪,一群人終于起身要走。

李總在酒精的作用下結巴了說:“芳芳,你今天就陪王總了,不會虧待了你的!”

泸妮冷冷地坐在那裡說:“我不出台的。”

李總的臉色變了:“媽的!進了這個門,還裝什麼處!”

王總用手勢制止了李總,然後從包裡掏了兩百塊錢遞給泸妮,泸妮接住了,沒想到這個王總還這麼大方,他完全可以不付小費的。但這也是泸妮該得的,泸妮想,權當做是他們惡心了她的賠償吧。

一群人就叫起來,說王總有情有義,是個好情人。

泸妮去結了今天的工資,一個台,三十塊錢,本來是月結的,之前泸妮跟紅姐說了一下,希望今天的工錢能結給她,因為她急需錢用,紅姐也很爽快地答應了。現在包裡已經裝了兩百塊錢了,但泸妮還是決定把工錢結了,明天不一定來不來呢。

換下“職業裝”,泸妮依舊穿上兩年前買的那件沒有樣式的灰色外套和黑色長褲。左邊褲兜裡剩下她今天用菜票換的一塊現金,還有一塊錢的菜票。右邊兜裡有今天賺的二百三十塊錢。

渾濁的霓虹燈下面,泸妮低了頭向前走着,這錢也賺得真是容易,容易得讓泸妮有了一點不真實的感覺。但又确實是泸妮把自己的自尊扔到了垃圾桶裡,強忍着爆發的火氣才掙來的,很不容易。泸妮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似乎要把現在還在身體每個部位湧動的惡心和不适吐出來。

夜裡,泸妮做了一個夢,夢裡媽媽像所有人的媽媽一樣,幹淨整潔,臉上全然沒有了神經質的張皇和脆弱。媽媽深深地擁抱還四、五歲的泸妮,笑容慈祥。媽媽的旁邊是一個面容模糊的高挑男人,他應該是白淨的,就像媽媽帶泸妮去見的那個男人,讓泸妮叫爸爸的那個男人。男人一定也是微笑的,他擁着媽媽的手臂伸到了泸妮面前,高高地舉起泸妮,泸妮尖笑起來,媽媽也在笑,外婆也站在旁邊咧開沒有牙的嘴笑。然後他們給泸妮和秋平的包裡放了很多的糖果和炒花生,秋平帶了泸妮跑去,春天的山岡,青青的草地,大大的露珠發出七彩的光芒,好多發着美麗光芒的蜻蜓在他們的頭頂飛來飛去。泸妮突然感覺爸爸媽媽不在了的時候,他們又微笑地出現了,爸爸抱了泸妮,舉得高高的,在白花花的太陽下面旋轉,泸妮尖叫着笑起來,響亮異常,泸妮被自己笑醒了。

蜷縮在被子裡,泸妮眼睜睜地看着沒有邊際的黑暗,夢中親人的餘溫倍顯現實的飄零無依,四周湧起無邊無際的孤獨和無助吞噬了泸妮,聽得到它嘶嘶爬過的聲音。泸妮因為恐懼而一動不動,任由它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淹沒在萬丈深淵。

饑餓的大學(五)

金子

星期六,泸妮去了離學校不遠的超市。

泸妮隻來過這裡一次,裡面最吸引她的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各種衛生巾。她這個月的例假剛剛過去,但她還是忍不住地來了。

泸妮仔細地看着每一個衛生棉的包裝、說明。她那次來就來看過,她想象着它們會怎樣

妥帖地給自己最貼身的關懷,但隻是想象而已。今天,泸妮要給自己買一包。她沒有再考慮今天晚上還要不要再去工作,她也沒有做最後的決定。

猶豫着,泸妮給自己挑了一包最便宜的。

經過包裝精美的零食,泸妮還是像以前那樣沒有停留。她不象别的女生那樣愛吃零食,她也不打算培養自己這方面的興趣。她堅信一旦吃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像小時侯秋平家的炒花生。那樣就會欲罷不能,她不去嘗試,就是為了讓自己在這方面沒有需求,沒有需求,自己也就不會因為得不到而難受。

經過服裝區,泸妮的腳步放慢了,她看到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極簡單的樣式。泸妮想起了班主任送她的那條連衣裙。泸妮走上前去,摸了摸,很柔軟。拿起标簽看了一下,沒有抱希望地看了一下,上面用紅标簽注明了特價,三十元,換季的衣服,便宜。三十,在以前對泸妮來說肯定是高不可攀的一個數目,可現在泸妮身上還揣着兩百多塊錢呢。泸妮的心砰砰地跳得厲害,她把裙子摘下來,在身上比試着,然後狠狠心,沒有再把它挂上去。這對泸妮來說,如果隻吃饅頭的話,她可以支撐将近一個月。

晚上,泸妮又坐在了門廳旁邊那個半敞開的小房間裡,錢賺的太輕松了,事實上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在誘惑着滬妮,就這樣就可以輕松地擁有,又何樂而不為呢,一個沒有父母的女子,是不會有太多顧慮的。

穿着那條潔白的簡潔的連衣裙,腳上實在沒有合适的鞋配,泸妮幹脆穿了上體育課穿的白球鞋。泸妮把平時束成馬尾的頭發放了下來,臉上沒有一點化妝的痕迹,她沒有買化妝品,也不想再用别人用過的東西,因為這點她卻顯得非常地幹淨。此刻的泸妮沒有了昨天的驚人的豔麗,但卻像朵潔白的玉蘭花一樣的美麗和純淨,在這樣一個污濁的地方盛開着,發出奇異的光芒。

泸妮依舊被昨天的那個王總點走了,王總沒有一點為難泸妮,反而顯得有點彬彬有禮的樣子。于是他的同伴們就笑着說他動真心了。麗珠她們一幹人委屈地撅了嘴說自己的男朋友:“難道你對我就沒有動真心啊!”

男人們就摟了女人露出猥瑣的笑臉說:“動!動了真心!”

結束的時候依舊兩百塊的小費。

就這樣,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饑餓的大學(六)

金子

泸妮的枕頭下面已經壓了一千多塊錢,就這一個星期掙來的。

泸妮把錢全取了出來,小心地放進衣服兜裡。趁着星期六,她要辦兩件事情。一個是要給自己租一間房。每天回來都要叫門,管理室的潘姐已經對她說的在咖啡店打工的借口表示了懷疑,泸妮不在乎别人怎麼看她,但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學,泸妮以後的美好生活就建立在大學畢業的基礎上,泸妮不想中間都什麼差錯。再一件事就是泸妮要把這些錢存進銀行裡,

放在外面容易丢。

其實學校的學生已經在傳泸妮“坐台”的事了,新的最轟動消息。冷漠驕傲的“荊棘鳥”去坐台了。各種各樣的議論和幸災樂禍的嘲笑潮水般的泛濫,泸妮都知道,但她不在乎,他們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他們。隻是,學校不要知道就行了。

從建行出來,泸妮第一次有了自己的龍卡。

在學校後面地形複雜的老居民區裡,泸妮租到一間小屋。那是一個很老的老木樓,二樓的一間兩房的居室裡,裡面一間住着房子的主人,一個六十多歲的孤老太婆,外面這間擺着一些陳舊家具,散發着黴味的小間就是泸妮想租的。其實老太婆是有兒女的,她兒孫滿堂,隻是他們很少回來而已。她的思維很遲緩,一直安靜地坐在外間的一張大木闆床上,像個旁觀的人一樣安靜地看着居委會的兩個老太婆給泸妮讨價還價,還給泸妮動容地講房東不孝的兒女,說一直想給張婆婆找個住客,好讓她每月有點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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