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啊!我們去首都,去看天安門,看紅旗,好不好?來,先把雞蛋吃了。”
“好啊!奶奶!我要看紅旗!”小秦海雙手揮舞,高興不已。
滿是消毒水味的走廊,秦海靜靜地坐在長椅上,不哭也不鬧,很是乖巧。
屋内響起低低的談話聲。
“你是這孩子什麼人啊?”
“醫生,這孩子是我在海邊撿的,跟我姓,你就直說吧。”
“初步判斷是室間隔缺損,心髒病的一種啊,缺損較大,保守治療吧。”
“醫生,他能活多久啊!你放心講,我受得住。”
“這個不敢下結論啊,據我的經驗,活不過二十歲,心态平穩的話,三十歲也有可能。這孩子應該還有心理疾病,我覺得是自閉症,你可以去精神科看看。”
老夫人推門走出,拉起秦海的小手:“走吧,我們去看紅旗,好不好?”
“好!”
秦海拿起一支小紅旗,輕輕放在石碑前。
“秦奶奶你看,這是我的女朋友,我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女子伸手接過五十塊。
“謝了老闆,下次有這好事叫我啊!”
二十歲的秦海,告别故鄉,再次踏上前往京都的火車。
“你好,我要面試。”
“面試,什麼崗位?”
“化妝師!”秦海結巴着回道。
二十三歲的秦海當上了主管。
三十歲的秦海在一片恭維中,就職總裁。卻因為自閉症,仍是獨身一人。
三十二歲,燈紅酒綠的酒吧,人們肆意搖晃着身軀。
“文哥,這是什麼啊?”
“就是個文件,簽了吧。”
“抱歉,秦哥,是文哥讓我接近你的,雖然我們沒發生什麼,但你是個好人。”
“羅總,你要幫我啊!”
“幫你?我怎麼幫你?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簽了這個文件,拿錢走人吧!”
三十三歲的秦海開了個飯店。
三十四歲的秦海開了個水果店。
三十五歲的秦海在路邊開了個炸串店,第二天讓車給撞了。
三十六歲的秦海在工地幹了一年沒要到工錢。
三十七歲的秦海回到了秦奶奶的歸根處,哭了一整夜。
漆黑的夜,三十八歲的秦海站在公司大樓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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