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老朋友。”
徐遲走過去,掀開床幔。
真正的公爵夫人——埃米洛德被擺放在床上,穿着那件淺綠色的裙子。她與那天被公爵推出來展示時一樣,頭小肩窄,脖子細長,手有六指。
徐遲側身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摩挲起埃米洛德臉上粗糙的繃帶,神态看來竟有幾分溫柔,垂睫喃喃道:“竟是這樣麼?”
“什麼這樣?”周岐看得毛毛的,雞皮疙瘩掉落一地,“你摸,摸她幹嘛?雖說新時代了,人們的思想也與時俱進了,但兄弟,你這癖好還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啊……”
“她有反應。”徐遲沒理解周岐想說什麼,他不光自己摸,還拉着周岐一起摸。
“哎哎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别拉,真的,哥們兒不好這一口。”
“閉嘴。”徐遲不由分說,強行把那隻大手按在埃米洛德臉上:“看,受到刺激,她臉上的肌肉會産生輕微的痙攣。”
“……”
周岐凝神感受,入手冰冷粗糙,什麼都沒有,他使了些力氣拍了拍,又靜待片刻,繃帶下果然傳來微弱的抖動。
“她,她沒死?”周岐又試了試,得到相同的反饋,他訝異地瞪大眼睛,連忙去檢查呼吸脈搏。
但生命體征表示,這隻是一具屍體。
“被塞進銅人俑,身體被那麼多鐵刺貫穿,是你你能活嗎?”徐遲嘲諷完,就動手拆起公爵夫人手臂上的繃帶。
周岐:“……”
此人百無禁忌的行為跟自己比起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繃帶繞開,露出的皮膚呈死灰色,遍布觸目驚心的血洞。
周岐倒吸一口涼氣:“所以,她原先确實是死了,後來不知怎麼的,又被像這樣‘複活’了?既然機體有最基礎的條件反射,那她還有意識嗎?”
“有又如何?”徐遲的目光黑沉,裡頭掩着洶湧暗流,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不過是可供驅使的奴隸罷了。”
“難道這就是血契的效用?”周岐頭皮發麻,“穿上裙子,死而不腐,終生淪落為被人随意擺布操控的人形木偶?”
“剛才我翻看那卷羊皮書,上面記載了許多吉普賽人的古老巫術。其中有兩項被墨水重點圈出,旁邊還有詳細注釋。”徐遲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一個是血契,以彼之血挽留彼魂,具體操作是先放幹屍身的血,冰凍五日,封堵五感,然後舉行招魂儀式,将亡者的一魂一魄注入屍身,自此這具意識殘缺的身體就隻能聽憑調遣。上面每個步驟都記錄得很清楚,唯獨認主那一環被墨水掩蓋,這一環想必涉及主人自身,内穆爾怕留下什麼緻命把柄,故意塗抹。”
周岐聽得唇寒齒冷,問:“另一個呢?”
“另一個類似于一種咒語轉換器。把一種詛咒,通過添加死亡前提的方式,在其基礎上進行加工改動,保留威力的同時,令詛咒為己所用。”
周岐啧一聲:“說人話。”
徐遲:“穿上裙子會慘死,這個詛咒原先可能不是公爵的作品。”
周岐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裙子上的詛咒剛開始是埃米洛德設下的?後來被公爵改造了,才成了現在這樣?而這個死亡前提,就是必須滿足他的意願?”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周岐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讓我們來還原事件的本來面貌。”徐遲玻璃般冷感的嗓音緩慢且清晰,不疾不徐中透着絕對的理智,“内穆爾嗜裙如命,被變态的欲望所驅使,殺了違抗他命令的親生女兒,又用血契将妻子的零星意識禁锢在這具千瘡百孔的屍體裡。我想他的初衷,隻是想讓埃米洛德在死後也能一如既往替他趕制新裙。後來他才發現,埃米洛德的怨念太重,怨念化成詛咒,所有穿上她親手做的裙子的人都會無故橫死。她隻是想殺公爵,沒想到的是,公爵卻把第一件裙子贈給了旁人,或者以其他方式,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公爵很聰明,利用吉普賽管家奉上的轉換咒保留了裙子上詛咒,同時将其挪為己用。”
“現在的局面就是他們夫妻倆相愛相殺,以公爵取得最終勝利而形成的結果。”徐遲習慣性摩挲起頸間黑繩,這是他在進行快速思考的标志性動作,“這樣一來,問題就分解為兩部分,一是公爵與公爵夫人之間的血契,一是裙子上的詛咒。這二者互為表裡,目标人物隻要違背死亡前提,裙子就會奪取目标的性命,等屍體的血流幹,第二重的血契則生效,目标被迫獻出軀體。”
“所以隻要打破内穆爾與埃米洛德之間的血契,埃米洛德的意識徹底消失,裙子就會自動失去詛咒能力,我們就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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