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清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扒的就剩一條褲衩,躺在一台用休眠倉改造的病床上,就在邀月閣的地下室裡。
等布魯斯着急忙慌的從旁邊拿起一件幹淨的睡袍把自己裹上後,在休息區入定的林舸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布魯斯後,林舸笑着開口說道:“大英雄,感覺怎麼樣?昨晚上你算是在陰溝裡翻船了!”
看着林舸略帶戲谑的表情,布魯斯苦笑了一下,說道:“那我昨晚上有沒有錯過什麼?我聽說你和克拉克搞到了不少好東西?”
林舸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說這個,你現在最好給阿爾弗雷德打個電話。那老家夥現在估計已經急瘋了。我昨晚上好說歹說,他才沒有趕過來。”
聞言,布魯斯點了點頭,拿起放在旁邊矮櫃上的手機,給老管家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去了。
等他從老管家的埋怨聲裡解脫出來時,林舸拿了一套西裝放在了他的身邊,說:“湊合穿一下吧!總不能讓你大白天的穿着蝙蝠戰衣瞎逛。”
布魯斯說了句“謝謝”,便麻利的穿好了衣服。
他跟着林舸來到休息區坐下後,問道:“克拉克呢?我記得他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
“他昨晚上在這裡待了一會後,就先回去了。我估計他是怕又被自己的同伴發現半夜溜出去了,尤其是那個露易絲。”
林舸将一杯茶放在布魯斯的面前,笑着說:“對了,你的那個裝甲車,我讓克拉克給放在酒館後門的巷子裡了。放心,我加了一道結界,沒人能發現的。”
布魯斯點了點頭,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便不再說話,隻是坐在那裡皺着眉發呆。
林舸看着略顯頹廢的布魯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還在想昨晚的事情?那個人的死,和你沒關系。要不是你拖住了他,我估計現在大半個哥譚都會被化學毒氣給籠罩。”
“我從沒想過要當什麼英雄。”
布魯斯擡起頭,看着林舸,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我,隻是不想讓我父親的心血被那些人糟蹋。”
林舸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坐在那裡,當一個聽衆。
布魯斯看着對面的林舸,繼續說道:“我最開始的時候,隻是想要複仇。可是當喬·齊爾死在我的面前時,我開始迷茫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布魯斯抿了抿嘴,“我想用學到的本事去幫助别人,我想拿回韋恩集團,好讓我父親規劃的藍圖能繼續實施。我從沒想過讓别人把我當成英雄,我給自己弄這些裝備,去打擊那些罪犯,隻是想清理這座城市。”
“當然,我不否認,這裡面有我想發洩的成分。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做到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的。”
布魯斯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昨晚的那個人我見過,就在萊尼街的火災現場,是我将他妻子的屍體從火場裡帶出來的。”
布魯斯皺着眉頭繼續說,“他說的其實沒錯,真正在毀掉這座城市的人,根本不是那些黑幫和罪犯,而是趴在這座城市上吸血的那些大人物們。可是我卻沒辦法去對付他們,不管是以蝙蝠俠的身份,還是布魯斯·韋恩。甚至可以說,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說完,布魯斯低着頭沉默了半晌,才擡起頭看着林舸,艱難的開口說道:“林舸,我覺得我什麼都沒做,我改變不了這座城市,就算我能維持我父親的那些規劃繼續進行,哥譚也很難再好起來。”
“屁話!你這才哪到哪?就想着放棄了?”林舸毫不留情的給布魯斯來了一記當頭棒喝。
看着布魯斯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林舸開口道:“你才多大?22?還是23歲?别在這整什麼自我懷疑那一套,這不是你的風格!你有膽子一個人半夜去掏黑幫的老巢,還怕對付幾個掉錢眼裡的闊佬?”
“拜托,你是韋恩家的繼承人,你家老祖宗當年打江山的時候,可不是靠着當好人,就能做到哥譚的無冕之王的!你老爹沒有你這身本事,不是照樣讓那些人俯首稱臣?怎麼?你練功把腦子給練丢了?”
林舸喝了一口茶,打開手機,将一份資料調出來,遞到布魯斯面前繼續說道:“那個叫亞瑟·弗萊克的家夥,确實是一個可憐人,‘死亡對他是一種解脫。’這種話我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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