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好的,我們就記住,有機會就報答。”
沈晏雲摸了摸他額頭。
“可是太奶已經去世了。”
“那我們以後就多給太奶燒點紙錢。”
對于沈晏景口中還不錯的太奶,沈晏雲有些無感。
偶爾一次的憐憫,幾顆糖,改變不了什麼。
沈張氏當家做主,太奶确實也沒辦法做什麼,但爹小時候太奶不也沒幫過爹麼?
沈晏雲想,也許他心性有些涼薄扭曲吧,對于太奶那一年半載偷偷施舍的一兩顆糖,他并無太多的感激。
他要的是公道,是沈從文害了他後像他一樣,或者他能恢複正常站起來。
“……哥。”
沈晏景躺了一會後,吸了吸鼻子,“我是不是摔壞腦子了?怎麼老是聞到一股雞肉味?”
“沒有,是爹回來了。”
“爹?!”
沈晏景一個激動又直挺挺坐了起來,頓時頭暈目眩,虛弱無力的躺了回去。
習慣了跑跑跳跳,突然間隻能躺着不能亂動,沈晏景感覺非常不習慣。
這個時候,沈晏景倒是對自己的哥哥有些感同身受了。
他半天都躺不住,大哥卻已經在榻上躺了十二年。
“哥……”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餓。”
沈晏景眨了眨眼,笑着說了聲肚子餓。
沈晏雲看了他一眼,“做好了爹會進來叫我們的。”
沈晏景“哦”了一聲,視線有些無聊的左右亂轉,掃到了沈晏雲的手,頓時有些心疼。
“哥,你手痛不痛啊?那些人真是讨厭……”
“不痛,你好好躺着休息,别亂動。”
沈晏雲有些無奈的叮囑道。
明明這個弟弟傷得比他還重,還有心思關心别人痛不痛,真是……
沈晏景試圖閉上眼睛,那股香味更加的明顯了,他擦了擦嘴角,肚子裡出了響亮的一聲:咕噜
門被推開,沈青淵端着兩碗粥走了進來,看見閉着眼睛的沈晏景,有些擔憂的問道:
“晏雲,阿景還沒醒嗎?”
“爹!”
沈晏景睜開眼睛,驚喜的看向沈青淵,要不是頭還暈着,他高低得跳起來撲過去。
“爹啊,你可終于回來了!”
沈青淵放下雞肉粥,走過去摸了摸沈晏景的頭頂,溫和的問道:“沒事了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肚子有點餓。”
沈晏景乖巧的回答着。
“大夫說這是正常的,眼睛看得見吧?手腳能動不?”
“能!”
“那就沒事了,爹喂你喝粥。”
沈青淵端起其中一碗粥,轉頭和沈晏雲說道:“晏雲,我先喂阿景,等一下再喂你。”
“我可以自己喝的。”
沈晏雲有些不好意思。
他雖然雙腿不能動,但雙手沒問題,平常也都是自己吃。印象中除了幾歲的時候,還沒有被父母喂過飯。
“你手都受傷了還逞什麼強?”
沈青淵瞥了他一眼,用木勺子舀起一勺粥,遞到了沈晏景嘴邊。
“張嘴。”
許多年沒喂過孩子了,沈青淵也怪尴尬的,表面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爹啊,其實……其實我可以坐起來自己吃的。”
沈晏景也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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