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逸之後又沒有被陽氣煉化的鬼魂,就是人間的厲鬼,幽都的違法分子,這種一旦被逮住,是會按照情節輕重不等,判處罰陰資、關禁閉,甚至去虛耗地裡種落陰樹的。按照陸陶生前的性格,他應該是不敢主動逃逸的,那麼就剩下兩個可能:自然更無迹可尋,他挂了電話,一路上顯得心事重重。五分鐘後,他進了醫院,但花了十分鐘才停好車,輕車熟路地去了停屍房,隻是他還沒走到,就碰到了坐在台階上抽煙的陸辰。陸辰今年虛歲三十,濃眉方臉,留着平頭,看起來陽剛精悍,平時是二隊的一把手,眼下卻有點愁苦,連基本的文明素質都不要了,面前的地上不是煙頭就是煙灰。杜含章走過去,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徑直越過他,去了走廊盡頭那間沒有挂牌的房間。這裡說是停屍間,可其實就是空屋子裡面擺了一堆擔架床,冷櫃和解剖室倒是也有,隻是陸陶用不上。此刻他就躺在屋裡靠門的擔架床上,白布隻蓋到了胸口,臉露在外面,大概是離開得很快,驚恐隐約還留在表情裡。杜含章沒進去,隔着門上的玻璃條看了他好一會,心裡很難不覺得後悔。也許昨天臨睡之前他多打一個電話,事情或許不止于此,但悲劇歸根結底,還是肇事者的責任。杜含章折回去坐到陸辰旁邊:“不是找我過來聊天的嗎?你想聊什麼。”陸辰一口氣将剩下的煙吸到了煙頭附近,接着将煙屁股往地上一杵,吞雲吐霧地說:“聊陸陶的鬼魂吧,他的魂不見了。”“不見了”這三個字讓杜含章心裡一動,突然想起了餘亦勤,因為他昨天也說過,他的妹妹不見了。然後陸陶和古春曉,又都跟那個工地有點關系。“我知道,”杜含章說,“我剛問過何拾了。”陸辰心裡堵得不行,說着又抖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裡說:“雁子說你昨天晚上去過辦裡,跟另外一個叫餘……”說到這裡他的語調拖長,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似乎是在回憶。陸隊長日理萬機,不記得衆多案子中的一個報案人姓名十分正常,杜含章提醒道:“亦勤。”“對,餘亦勤,”陸辰恍然大悟似的說,“她說你倆一起去報的案,那個案子我還沒時間看,你是目擊者,你跟我講一講算了。”無論是從陸辰痛失親人,還是這人曾經跟着他共事的角度來考慮,杜含章都不至于吝啬幾句話,他複述了一遍工地上的見聞,同時沒忘記提及餘亦勤走之前的提醒。他說:“餘亦勤給了我一個那隻鬼的泥塑,我不知道有多像,東西我放在車裡了,一會兒拿給你。”陸辰點了下頭,思索了片刻後說:“從你說的這些内容來看,那個餘亦勤的妹妹的失蹤,工地上的人命案,還有陸陶的車禍,有可能都是同一夥勢力幹的,對不對?”放在平時,杜含章不會接這句話,他時刻記着自己是個老百姓,但眼下不是為自己考慮的時候。“如果你問我的話,”杜含章說,“我确實是會這麼聯想。”陸辰現在無心辦案,腦子不帶轉地說:“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裡入手去查?”杜含章伸手撿了個煙頭,擡手扔了出去,煙頭在空中劃了道弧線,掉進了兩米開外的垃圾桶裡。“線索挺多的,冷靜下來了一條一條地去跟吧。”陸辰倒是想跟,但防異辦裡缺人,陸陶的車禍是真的讓他急了眼,陸辰突然異想天開地說:“杜總,不然我也請你看個風水吧?到咱以前的辦公室裡去看,你幫我看看這個案子裡的風水,我按市價跟你結賬。”杜含章:“……”陸辰個性沉穩,跟跳脫的陸陶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上都南轅北轍,但這一刻杜含章突然感覺到了血緣的力量。陸辰大概是錯亂了,才會想出這麼馊的主意,不過杜含章沉默了幾秒,居然點頭答應了。“可以是可以,不過市價就不用了,”他語氣平常,但眸光十分深沉地說,“我要别的東西。”這人隻有不笑的時候,才能讓人驟然驚覺,他的五官其實有點淩厲,那些溫文爾雅的好脾氣,也許根本是種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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