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坐在圓桌前半響,袁醍醐哈欠連天。崔湃默了一刻,“再等等,時間太短了。”時間短了?很重要嗎?有什麼關系?她不明白崔湃心裡的邏輯。正想與他再争辯兩句,廂房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發生了什麼事情?随從提着風燈,将房門的縫隙填滿光亮,站在門前的男子正是從筵席中趕來的盧祁,他嚴肅地開口說:“九郎,禦史中丞來馔坊要人了。”禦史中丞,她的五哥哥。終于可以離開馔坊,才開心了沒一刻,袁醍醐喪着臉想起自己這身舞姬模樣如何面對她哥哥。崔湃笑笑,将面紗替她重新戴上,才将房門打開。“走,去會會禦史中丞。”陳郡謝氏的五郎親自率領謝家親衛,将馔坊圍了。西市旗亭上的值夜武侯,遠遠看見這陣勢就知道出了大事,連忙通知巡邏的金吾衛。武侯、金吾衛紛紛趕到,馔坊頃刻間被圍了三層。馔坊坊主現身相迎,謝五郎冷着臉隻道要尋一個人,此人姓崔名湃,金吾衛中郎将是也。都是不好惹的主,坊主命人速速去請,當崔湃現身馔坊大門,坊主才松了一口氣。“人呢?”謝潺開門見山質問崔湃。盧祁身後走出一蒙面舞姬,謝潺看了一眼,便吩咐仆從将舞姬扶上犢車,領隊離去。崔湃騎着馬跟着隊伍,将他們送出西市坊門。盧祁也将高文珺悄悄安置進犢車,命人送回高府。馔坊的熱鬧,棒打鴛鴦謝潺将裹了兜帽錦氅的袁醍醐秘密護送回城東盛業坊袁宅,袁醍醐入門之前,依依不舍回身遙望一眼。謝潺目送她入了門才轉身離開,面對守在遠處的崔湃,拂袖而去。月光照在宅院的外牆,有了傾斜的角度。崔湃望着天上的滿月,回想起懷德坊撒紅節回來的那個晚上,他背着她一起看星海遼闊,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從此每一個暗夜,他的心中都有了明亮的光,溫暖了心房。坊與坊間漫長的路上,他并不孤獨,因為她心裡有他。側門而入的袁醍醐才步入内院便看見她父親袁訓領着袁光逸站在庭院中。她攏緊大氅不敢讓袁訓看見她一身舞姬的裝扮,驚慌中她哪裡知道自己臉上的妝容和異域的發式已經出賣了她。仆從手中的提燈照亮了袁訓嚴肅的臉。因是跟随母親久居洛陽,父親覺得虧欠自己,在袁醍醐有記憶以來,從小到大父親對她都是有求必應,從未生過氣、動過怒。袁光逸一副置身事外的淡漠臉,讓她自求多福。袁醍醐躊蹴開口:“阿、阿耶……”“五郎為了你甘冒犯夜之險!宵禁之後尋了你幾次?!你真當你阿耶眼花耳聾?”袁訓的聲音響起,是從未有過的嚴厲,“這就是你娘在洛陽教你的規矩?好個汝南袁氏的貴女,任性荒唐!讓長安人嗤笑。”袁醍醐慌了神,父親好似真的動了肝火,他從來沒有指責過她的娘親。她也知道她今日扮做舞姬實在荒唐,可是其中緣由她更說不出口。袁醍醐才想上前一步讨好一下她父親,往常這招最管用。“即日起,女郎禁足于府邸,未經同意不得外出!”袁訓旋身離開,沒有回頭。“阿耶!!!”袁醍醐震驚大喊,不敢置信。袁光逸立刻示意仆從們将袁醍醐速速攙扶回自己院落,莫再去惹袁訓生氣。————長安的天空雲卷雲舒,流雲飛舞,雲的影子映在庭院,一半暗,一半明。和風拂面,竹簾輕搖,檐角的銅鈴清脆作響。袁醍醐身着襦裙,披散着頭發躺在涼亭矮榻上,一旁放在下了無數回合的彈棋,自己和自己下棋。因是出不了門,終日裡無事可做。往日她和崔湃之間靠着阿水傳遞消息,如今也斷了音訊,她想崔湃應該發現異常了吧。女侍呈上劍南道快馬加鞭送來的荔枝,連枝帶葉,放進冰鑒裡鎮了,帶着幾分涼意,晶瑩剔透又無比甜蜜。袁醍醐想起金吾衛内側院中,她與崔湃談論輿圖的場景,想起無數個她安靜看着他處理公務的下午,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記得那麼清楚,她很思念他。大案待查,最近他很忙吧?恐怕也顧不上她了。袁醍醐突然很失落,連往年最愛的荔枝好似都提不起她的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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