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将功折罪的機會
一輛馬車坐四個人雖然坐得下,但到底擁擠了些。
蘇祁當機立斷,讓天冬又雇了輛馬車。
“林伯,你和老大人乘一輛,我有幾句話和餘大姑娘說。”蘇祁對朱林說道。
朱林點頭,對着鄭骞做了個請的手勢,“鄭大人,您先請。”
鄭骞看着笑得客氣的朱林,“這裡沒有什麼大人,你叫我鄭骞也好,鄭老頭也好,就是别叫大人。”
朱林并不和鄭骞辯駁,他是蘇府的管家,自家少爺都喊一聲“老大人”,他一介下人還能越過主子去?
兩輛馬車緩緩朝着城門的方向駛去。
坐在馬車裡的餘素瑾有些拘謹,到不是因為和蘇祁同乘的緣故,而是感覺牢房裡腐臭和黴爛的氣味道沾染在她身上,這種難聞的味道一直充斥在馬車裡,偏蘇祁一身月白素面細葛布直裰,纖塵不染幹淨溫潤的樣子,讓她沒來由的心生卑微。
餘素瑾坐立不安時,耳邊響起蘇祁的聲音,“你怎麼了?”
“啊?”餘素瑾怔怔的擡頭看向蘇祁,說道:“我沒怎麼啊?”
“你不知道吧?”蘇祁含笑看了餘素瑾,“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滿弓的弦,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是我讓你緊張了嗎?還是說,我太過兇獰恐怖,讓你害怕了?”
餘素瑾微微一怔後,不由啞然失笑,這一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便跟着放松了下來。
“你好像很少笑,雖然生活不易,但還是要經常笑笑的。而且……”頓了頓,蘇祁目光微眯,看了餘素瑾,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很好看?”
呃!
她這是被撩了嗎?
餘素瑾眼裡的笑微微一滞後,同樣眯了眸子,看向如同秋日暖陽般的少年,問道:“你是想說,我不笑的時候很難看嗎?”
蘇祁原本眯着的眸子蓦然瞪圓,稍傾,連忙搖頭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是想說,你不笑的時候也好看,但是笑樣子比不笑的樣子更好看。”
餘素瑾點了點頭,“噢,這樣啊!”
蘇祁忙不叠的點頭,雖說有着異于同齡人的成熟穩重,可到底還是少年郎,面前又是和自己有着婚約的姑娘,被餘素瑾這麼反撩一把,這下子拘謹的人變成了蘇祁。
餘素瑾是個内斂的人,蘇祁不說話,她便也跟着沉默下來。雖然内心深處是感激蘇祁的,但要讓她用語言表達出來卻不容易。
眼見得馬車内的氣氛漸漸沉凝,餘素瑾一邊撩了馬車簾子朝外張望,一邊問蘇祁道:“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蘇祁其實也在暗暗着急,想着怎麼打破這份安靜,乍然聽到餘素瑾開口,他下意識的便想開口,卻在話到嘴邊時長長的吸了口氣,穩了穩自己的情緒,之後,才慢慢說了兩個字。“是的。”
餘素瑾撇過臉看向蘇祁,“你說,我聽着。”
“對不起。”
對不起?
餘素瑾瞪大眼,看着蘇祁,半響,“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蘇祁滿目歉意的看着餘素瑾,“事情本不該這樣了結的。”
“不這樣了結,還能怎樣了結?”餘素瑾好笑的看着蘇祁,對上他目光裡的歉意,輕歎了口氣,說道:“蘇公子,我和鄭大爺能平安無事走出大牢已屬不易,别的……”搖了搖頭,“放心吧,隻要人還在,便有算帳的日子。”
蘇祁還想說什麼,餘素瑾卻是打斷他的話,問道:“蘇公子,你父親同意你和我的婚事了嗎?”
這話題轉換的太快,以至于蘇祁怔了怔後,才回過神來。
他看着餘素瑾,“他同不同意,其實并不重要。”
餘素瑾聞言,唇角微翹,臉上便有了抹似笑非笑,她看了蘇祁,問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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