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炎打定了注意,無論如何就一口咬定那男生是傳銷賣書的。丁昊軒瞪大了眼睛,全程以的時候就對我圖謀不軌了?”聶炎[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不是。”是。第十三題夏青檸早自習升旗儀式的時候就瞌睡的不輕,到班上就趴在桌子上補覺,聶炎把兩人的牛津字典摞在一起,擋住了校領導視察時的視線,讓她放心睡。老何正在黑闆上演算一道圓錐曲線題,冷不丁就看到了後排某兩位學生個個都不幹正事。夏青檸在睡覺,自然不用說;聶炎勾着頭,兩手伸在桌洞裡,一看就知道在扣手機。“聶炎!”聽到老何點自己名字,聶炎瞬間起身,怕老何下來收手機,急中生智的把手機塞到了夏青檸的桌洞裡,夏青檸因此也被驚醒。老何敲了敲黑闆:“聶炎,你看這個函數不等式取值區間在哪兒?”聶炎義正言辭:“不知道。但我直覺它的取值肯定在x軸上。”全班哄笑。老何氣得不輕:“還直覺……你給我站外邊去!現在!”等聶炎出去了,夏青檸才反應過來,剛剛聶炎把什麼東西扔到了自己的桌洞裡,好像剛剛還拼命使眼色讓自己把東西給他。可是剛剛自己還在癔症,自然沒有注意聶炎眼神中傳達的意思。夏青檸把桌洞裡的手機拿出來,屏幕亮着,鎖屏最上面的一條信息一閃而過。老聶:【你什麼時候回家,你林阿姨懷孕了……】然後屏幕就暗了下去,不過夏青檸沒那個癖好打聽人家家裡長家裡短,也不甚在意。一直等到下課,夏青檸就受到了自己同桌的無情譴責。聶炎氣鼓鼓:“同桌,我剛剛給你使眼色你怎麼就沒看到呢?”夏青檸無力的解釋:“我當時還沒醒……”“胡說,你明明就醒了!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當時還跟我對視了兩秒,你不記得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渣桌……”夏青檸捂了耳朵,任由聶炎逼逼。聶炎邊說邊打開手機屏幕,臉色逐漸緊繃,嘴唇緊緊抿着,目光緊緊盯着屏幕,恨不得把手機瞪出兩個窟窿來。夏青檸沒聽到聲音,就把手放下來,看向聶炎。聶炎平時就吊兒郎當、散漫倦怠,鮮少能看到他這麼……奇怪的嚴肅樣子。緊繃的表情下像是掩蓋了什麼,下一刻就會爆發出來一樣。夏青檸伸手覆在聶炎的小臂上:“同桌,吃糖嗎?”聶炎原本正被他家裡的那點事煩的心焦,冷不防少女冰涼的指尖伸過來,挑眉問他“吃糖嗎?”心裡的那點快要燃燒起來的暴戾因子,仿佛都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舉動,瞬間熄滅。聶炎下意識的點點頭。夏青檸立馬從桌洞裡翻出了一盒糖:“我牙疼,吃不了。”糖是酸酸甜甜的水果糖,用色彩斑斓的漂亮糖紙包裹着,滿滿的一盒,有半個牛津字典那麼大。直到那酸甜的味道在嘴裡彌漫開來的時候,聶炎才恍然。這糖是夏青檸給的,目的是為了不讓自己那麼難過。等聶炎緩過神去看夏青檸的時候,夏青檸正趴在窗戶上給多肉澆水,聶炎剛好能看到她的背影。夏青檸今天紮了雙馬尾,垂在身前,從後面剛好能看到她修長的脖頸、圓潤的肩膀,還有那平時被寬大校服遮擋住的細腰,一絲贅肉都沒有,盈盈一握,讓人看一眼就想把雙手附上去,把她抱在懷裡呵護。聶炎把糖紙收好,夾在了牛津字典裡。等到了晚上,丁昊軒去聶炎的宿舍裡找他。“劉奕鴻那小子認了,說是他作弊,老俞隻是被他逼的,”丁昊軒來給聶炎彙報情況。趙光強剛被聶炎打進醫院,劉奕鴻後腳就認錯,這臉未免打的也忒快了點。此情此景,丁昊軒隻想抽根煙慶祝慶祝。“給,炎哥。”丁昊軒如同往常一樣,把煙遞給聶炎。聶炎擋了回去,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丁昊軒:“?”“不了,以後戒了。”聶炎說着,水果糖專屬的酸甜味在口中散開,比煙草味要強上許多。這人一旦嘗了點甜,就很難吃下别的味兒了。送走丁昊軒,聶炎刷完牙躺回床上,他想,這盒糖吃完了該怎麼辦?總不能再問夏青檸要吧?她會不會嫌自己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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