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烽慫了,表面上一動不敢動,實則心跳得賊快。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沈明訣得不到回應,坐直了身體,面色有些尴尬,疑惑道:“長烽,我”
他不由自主的臉紅,心中暗自後悔,怎麼就親上去了呢?怎麼就這麼主動呢?仿佛身體不受控制一樣,明明趙四跟他說過了世子是個害羞的人,下午聽見仆人說他們兩個的事情都能害羞的躲起來,不敢見他,隻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悄悄前來,現在自己這樣孟浪,豈不是吓到了世子?
沈明訣煩惱的咬了咬下唇,見他不答話,心都涼了,難不成又是我想錯了?文公子和趙四都會錯了意?他對我沒有那個意思嗎?怎麼世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蝸在他腦海裡咳嗽一聲,顧長烽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從那一副心若擂鼓的狀态裡逃出來,勉強恢複了神志:“明訣,我知道你喜愛我,可我們已經長大了,這樣做不太好。”
他一臉坦蕩,企圖用這樣一副癡傻的樣子蒙混過關,裝作未經人事的樣子來。
小蝸捧腹:這也太蠢了。
“你你是不喜歡我嗎?”面前的人淚痕未幹,仍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好看的眉也跟着蹙起,問題直入要害。
“喜歡,我喜歡明訣,”顧長烽給自己圓話。
沈明訣的臉色這才好了些,也不再欺負已經被自己咬得有些腫脹的唇:“那”
顧長烽意識到如果自己不打斷他,劇情一定崩壞的更嚴重,立馬打斷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沈明訣怔住了。
朋友?開什麼玩笑?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又是送貼身的玉佩,又是為我出頭,對我這般好,就隻是和我當朋友?我一個舞姬之子,在将軍府又不受喜歡,學宮裡也不是拔尖的人,你要和我這樣的人當朋友?
可是沈明訣不敢問,他怕事情真的就如同他想得那樣。
他像是氣急了,心說這人是不解風情,還是另有所屬,臉色也跟着變了:“我,我明白了。”
顧長烽見他這樣,心裡密密麻麻的疼起來,他不想辜負沈明訣的,所以不能答應。
“看來是我誤會了,方才唐突了世子,很抱歉。”說到最後幾個字,沈明訣的聲音都顫抖了。
“世子回去吧,宋太醫的藥很管用,我早就不疼了,相信趙四也和你說過,不必自責。今晚的事情,你回去就忘了吧,是我情不自禁,冒犯了。”他聲音冷漠,遠沒有方才熱切。
一口一個“世子”,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見的時候,顧長烽聽着感覺二人之間的隔閡更深,蹙眉道:“我說過,私下裡你不用叫我世子的”
沈明訣堅持不下去了,惱怒道:“不叫你世子叫什麼?文公子也是叫你世子的!”他想到了更為傷心的事情,眼淚湧出來,撇過頭去不再看顧長烽。
“可我們是朋友”我對你,和對文公子不一樣,别這樣生分好不好?
沈明訣起身,将顧長烽一下一下推到門外,似乎是一刻也無法容忍對方出現在自己的屋子裡。
“世子,你可知道,我從來不願意把你當成我的朋友。”沈明訣受了極大的委屈,眼淚流的甚至比剛才顧長烽拿出印章的時候還要兇。
顧長烽内心叫嚣着:知道!我都知道!可他現在隻是做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委屈巴巴的站在房門口,“明訣,你别這樣”
沈明訣不想看他,不等他說完就關上了門。
聽聲音像是又蹲下身子低聲啜泣。
“世子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半晌,裡面傳出來這麼一句。
顧長烽的臉色終于是變了,也跟着蹲下身體靠在門扉上,心痛不已,他這個時候走了,才是真的傻子。
隔着一扇門的兩個人紛紛蹲坐在地,他們之間的又何止是一道門,那是即便轉身也不能擁抱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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