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周圍人咳嗽的咳嗽,吹口哨的吹口哨。氣氛又突然奇奇怪怪了起來。一個白天下來,收獲也不能說沒有。“最有價值的果然還是‘不要給地圖’和‘參觀的人都自願留了下來’,”白林翻來覆去地折騰這張紙質地圖,“可是沒有人問我們要地圖……我們要不要試試把地圖淋水或者烤火,萬一呢?”這個提議當然是開玩笑的,但白林有些蠢蠢欲動。她将地圖舉到眼前,正對着天上自然衛星發出柔和的銀白光芒。無事發生。“哎,”白林彎下身子,像顆蔫了的小白菜,“我就知道不行。”“你要是實在想的話,”這個時候的白林特别好摸頭,不會躲開也不會說弄亂發型,“把這個掃描到終端裡面,紙質的就随你怎麼試了。”“不敢試不敢試,試錯了就沒有了。”白林連連搖頭。“老大,想試就試嘛,有什麼要緊。”白林聽到她問題下屬之一帽子的聲音,脫口而出:“你别亂來啊,這個不能玩。”他怎麼會在這裡?帽子換了頂草帽,他穿着這裡後勤人員的衣服。“你……”白林知道既然帽子出現了,其他三個肯定也潛伏進來了,又顧忌到可能的無形之眼不好問得太明顯,“你為什麼叫我老大?”白林倒是不怎麼擔心他們會被發現,她相當信得過他們的能力。“在卑微的後勤人員眼裡,客人當然是老大!”帽子摘下他的草帽向她緻敬。“那怎麼不見你喊我老大?”朔望當然也認出了這是誰。帽子露出嫌棄的表情:“沾老大光進來的沒資格讓我這麼喊,我不是随便認老大的人。”他出示給白林自己的胸前的工牌,然後趁機對白林進行了一個吻手禮,用浮誇的牛郎聲線道:“有需要的話,歡迎指名我,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帽子眨眨他祖母綠的眼睛。帽子走得跟來時一樣突然。隻是他們怎麼會這麼巧合地出現在這裡?白林決定還是把這件事先放到一邊,不管怎麼說,有暗中的幫手總比沒有好。天已經确确實實黑了下來,研究所内建築外圍的燈和路燈都全部打開了。“怎麼說這個風格,”白林看着四處亮起來的燈光,因為是在說壞話所以放低了聲音,“像個性冷淡的不夜城一樣。”白光,到處都是白光,白熾燈和手術台燈的那種白,連個暖黃色調都沒有。朔望也稍微眯起眼,他讓眼睛适應了一會這種的光線。夜晚的研究所意外地跟白天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白天的研究所就像個正常的研究和生活機構(忽略掉人的話),晚上這種一片白的光污染就很不舒服。“以前把人類長時間暴露在強光的地方都可以算成拷問的一種手段了。”白林慶幸自己的身體素質起碼恢複到了正常水平,要不然這個光污染她就得适應好一陣子。“真是的,白光也太單調了吧,我的眼睛都酸酸的,格雷哥哥,我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嗎,怎麼給我們安排到一個這麼偏遠的地方?”“行了,能給安排就不錯了,你知不知道你一路上給我添了多少麻煩?”格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暴躁。珍很不滿:“格雷哥哥你幹嘛那麼兇。前面有人,我去問路。”嗯?這兩個人也進來了?主要是珍那聲“格雷哥哥”太有辨識度,白林和朔望一下就聽出來了他們是誰。珍氣憤地快步走到前面來,發現是白林二人,不知腦補了什麼,又洋洋得意起來:“這麼一看,那個門醫生對你也沒有優待到哪裡去。”白林倒不生氣,她就覺得,能在這個環境下第46個夢珍大概沒有聽懂白林是什麼意思。格雷看這情況趕緊追上來,直呼了珍的全名:“珍。賈爾斯!”“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珍抱怨,同時還有一些心虛,“我在問路,又沒做其他的,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路啊。”格雷深吸一口氣:“你有仔細看白林小姐手上拿的就是地圖嗎,你闖禍了就推卸責任的毛病真是一點也沒改。”白林覺得珍肯定沒有仔細看,甚至沒有認出這是紙質地圖,這個溫室長大的大小姐說不定隻認識那種非常智能的電子地圖,不需要自己辨别方向,也不用自己找路,一切由ai完成,隻需要跟着虛拟出來的箭頭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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