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想從佟鵬飛和王傑這個層級的軍官那裡獲得更多的屍災咨詢,所以試探着對佟鵬飛問道:“佟隊長,之前你的隊員糾正我說專家把那些喪屍鳥獸定義為蠱獸和蠱鳥,還說要不是避諱古人,那些喪屍也應該稱為蠱人。那是不是咱們基地的專家已經确定了這次屍災是因為那些動物和人都是被巫蠱細菌感染而被操控了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況呢?”說完斜眼看了一下王傑的神色,見他瞳孔一縮,欲言又止,忙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明顯是有話想說卻又強行咽了回去。
佟鵬飛則從帳篷入口處環顧一下周邊,看看沒有其他人在周邊,壓低聲音對淩風道:“具體情況現在還沒有定論,但可以肯定的是被某種東西感染了,但具體是病菌還是病毒,是不是受什麼東西控制就輪不到我們這個級别的人知曉了。不過我聽說啊……”說着佟鵬飛又将聲音壓得更低,貼近淩風耳朵說道:“我聽說好像跟南極生物科考隊墜機的事有關系。他們在南極發現了一個疑似外星生物的怪東西,這東西也不知是攜帶了未知病毒還是病菌,反正在運回京都途中墜機了,導緻途經當地的大量候鳥遭受感染,并攜帶着傳播到了世界各地。因為墜機的地方在海郡,那裡離紫荊、鵬城這邊太近了,所以這邊成了最早的災區。但派去海郡的幾個專家團全都折戟在手掌山了,所以目前上邊還未完全确認到底是不是一定跟那次墜機的事有關。”說完佟鵬飛向淩風眨了眨眼,示意他自己理解就好,别聲張出去。
雖然佟鵬飛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但帳篷裡的每個人都能聽到。當佟鵬飛在淩風耳邊講述時,淩風時不時地會觀察一下王傑和陳銀的表情,最終淩風從王傑兩人的表情判斷出佟鵬飛說的話大緻沒有問題,但顯然隐瞞了一些東西沒說。淩風理解軍隊有軍隊的規矩,保密條例是必須要遵守的。佟鵬飛能跟淩風說這麼多已經算夠意思了,所以淩風沒再繼續深挖,話題就此作罷……
午餐後,王傑因為下午還要繼續出任務,所以提前跟淩風告辭離開了。佟鵬飛還要去探望一下傷員,以及處理另外那輛引走蠱獸群的裝甲車後續的事。于是,抓着淩風的手,拍着他的手背說道:“淩風兄弟,今天相聚匆匆,兄弟我招待不周,想跟你多親近親近卻事與願違,希望有機會咱們可以再次坐在一起好好喝一頓酒。一會兒,讓陳銀帶人送你們過海灣,也讓他認認你和安琪小姐的家門。以後缺啥物資,直接打電話跟我們說,我們一定親自給你送到府上。不過,聽兄弟一句……”說着他又壓低聲音靠近淩風的耳朵說道:“這話本來我不該說,但你身手這麼好,還有這麼棒的越野車,隻要不是運氣差遇到蠱獸群,完全可以自己去找大一點的超市取一些的物資屯在家裡,越多越好!我們軍方很可能過幾天就要全面出動,搬運走所有物流園、超市、農貿市場等民用物資了,之前因為基地儲存空間不夠,就一直沒動手。現在上面派下來工程兵部隊已經差不多要建好第一期地下儲存倉庫了,所以我們預計三天後就準備進行大規模搬運物資的行動了,就先從金融島上開始,從南往北掃蕩。偷偷告訴你,現在警察那邊基本癱瘓,像零元購這種事已經沒人管了,你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絕無後患的……”說完佟鵬飛又是一個經典的“你懂的”眨眨眼的表情。
淩風肯定秒懂,表示感激的對董鵬飛點了點頭。
二人揮手告别後,由陳銀帶着他們來到碼頭,用碼頭的擺渡輪将他倆連同越野車一起送到了海灣對面的金融島碼頭。本來陳銀要親自帶人護送淩風和安琪回家的,但淩風兩人是要去安琪的畫廊,他說他們家在金融島這邊是一個謊言。所以他以自己可以安全回家,而陳銀等人跟着去反倒會徒增危險為理由,堅持拒絕了他們的護送。陳銀知道淩風身手了得也就沒再強求,互留了聯系方式揮淚告别。
安琪繼續駕車,穿街過巷很快來到了畫廊所在地。天使藝術畫廊位于紫荊會展中心對面輔路商業街的中段位置。可能是剛剛清理過的緣故,從碼頭過來,一路上并沒有看到屍體。安琪将車停在畫廊門前,淩風讓安琪在車内等他,他先下車觀察了一圈确認沒有危險後,才讓安琪下車。安琪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走到畫廊門前,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到店裡來了,門鎖的面部識别系統失效了。安琪隻能取出備用鑰匙才将畫廊的門鎖打開,這一來反倒證明這段時間沒人進入過畫廊,這裡應該沒遭到破壞。兩人走進畫廊後,淩風順手将店門關閉重新鎖了起來。
安琪已經迫不及待地疾走到每個展廳确認每件藝術品都完好無損,而淩風則先開啟精神力凝神傾聽,确定畫廊内除了他們兩人外再無其他生命體後,才慢慢邊跟着安琪走,邊觀察起整間畫廊來。安琪的畫廊是一間極簡風格的藝術展示空間,以七間展廳、兩間會客室、以及一個套間辦公區共同組成。說是畫廊,其實也銷售一些其他類型的藝術品,但無論繪畫作品,還是其他藝術品,基本都是後現代風格的。整個畫廊空間規整對稱,正中間是集服務咨詢台、公共休息和時尚藝術展品結合的中心展廳,兩側各有三間面積稍小的以地域為分類标準的藝術展廳,正前方三個門,分别是兩間會客室和進入辦公區的門。中心展廳中間錯落有緻地擺着幾組時尚雕塑藝術品,牆壁上則平行挂着大小不一,間隔有序的畫作,全部都是油畫。其他六個展廳也都是中間擺着雕塑、家具、陶瓷、琉璃之類的裝飾藝術品,牆上挂畫這樣的布局模式。左側三個展廳分别是歐羅巴、新印迦和阿飛克三個藝術展廳,而右側則分别是西亞細亞、倭國與白山高麗、以及新漢三個藝術展廳。淩風大緻掃了一圈每個展廳,最後跟着安琪走到最裡面。見安琪進了辦公室,出于尊重隐私,淩風沒有跟進去,而是轉身走進了挨着辦公室大門最近的新漢藝術展廳。這是間L型的展廳,相較其他幾個方形小展廳面積大了一倍,裡面展出的都是用新漢獨有的水墨技法創作的後現代風格的畫作,雖然沒有色彩,隻是黑白灰三種顔色構成的整個畫面,但那種水墨漸變融合飛白所展現出的層次感使畫作具有極雅緻的寫意美感,這種簡單的“自然蘊感”完全區别于以歐羅巴為代表的後現代藝術那種張揚型的“人文韻感”的表現風格,非常具有獨特性與獨立性。展廳中間則是一套變了材質,精煉了裝飾線腳,但仍保持了新漢傳統風格的後現代複古風家具,搭配了一組後現代風的瓷器,配合着牆壁上的畫作,讓整個空間具有一種超凡脫俗的雅緻感。
“安琪應該是特别鐘愛這個新漢藝術風的,這應該就是她将這個展廳面積放大,并特意安排在辦公區隔壁的緣故吧!”淩風欣賞了一圈後,内心暗暗猜測道。
“還好沒出問題,這些天可擔心死我了,應該是星鍊信号接收器被蠱鳥撞壞導緻網絡斷了,所以才看不到監控畫面了,門鎖也是這個問題。”安琪的聲音從展廳外跟着安琪的腳步聲一起逐漸來到淩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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