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反身趴在椅背上,忽覺恍如隔世,呆愣片刻後才答:“還沒壞,就懶得買新的。”賀霖無聲彎了彎嘴角,并沒再說,蹲下|身打開箱子,從衣櫃裡一件一件地取出江予的衣物,細心撫平褶皺後疊好卷好,放入行李箱中。江予跟随着他的動作,視線也不停上上下下,倏然覺得,眼前仿佛勾勒出了多年前賀霖的模樣。一直到大學報道前的最後一天,賀霖在每天固定的電話中得知,對方準備帶去學校的行李箱連開都沒開過,便二話不說地挂了電話上樓,親力親為幫他一件件整理要帶去學校的衣服,江予還在一旁任性地找着茬,說這件不要帶,那件要帶。于是連帶着,在之後的幾次回家和回學校的時候,賀霖也會趁室友或父母不在,自告奮勇承擔了整理衣服的任務。想着舊事,江予忽地笑出了聲,賀霖立即朝他看來,也笑着問道:“笑什麼呢?”江予自覺失态,斂了笑抿唇低喃:“沒什麼”說罷,他又添上一句:“你别全收進去了,明後天還得穿呢。”賀霖聞言瞥他一眼,嘴角笑意更深,啰嗦了句:“知道了,小祖宗诶。”一聽這稱呼,江予不可避免地紅了臉,把臉埋得更低。賀霖收回視線,從衣櫃裡再次拿出了一件襯衫。“怎麼都是正裝?休閑服這麼少。”他問了句。“反正我休息日也不怎麼出去。”江予嗫嚅道。“為什麼?”賀霖注視着他,稍稍一停頓,“朋友、同事或者其他一些什麼的沒有喊你出去的嗎?”沒去管那“其他一些什麼的”指的是誰,江予隻擡首向他抛去一個眼神,說:“懶。”那眼神賀霖熟悉得很,分明就是在說他又問了一句廢話。“你就懶吧,”賀霖脫口而出,“也就我能”話未說盡,他驟然收了聲。氣氛在頃刻間變得尴尬難耐,聊“現在”是一回事,說及“過去”可就不妥貼了。江予率先回過了身,背對他片刻,起身說:“我出去看看媽理得怎麼樣了。”他大步流星開門出了房間,反手又是一關,“砰”的一聲。賀霖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疊完手上的這件衣服,彎腰放進箱子裡後,陡然洩了氣,在床上坐下。興許是方才氣氛太過輕松,才讓他自然而然卸了甲,一些已經過期的話語難得不經思考就從口中說出。什麼“克制”,什麼“三思而後行”,練了這麼多年,結果還不是在兩人獨處時,輕而易舉地就被逐步瓦解。他幾乎是無聲地深深歎了口氣。衣櫃逐漸被清空,隻剩下了幾件厚重大衣和外套,塞不進行李箱了,被另行打包。過了好一會兒,江予才又敲門進房,問道:“我媽去買菜,晚上就在家裡吃,有什麼想吃的嗎?”賀霖拉上行李箱的拉鍊,回道:“沒什麼,讓阿姨簡單弄點就行。”江予點頭了然,關門回到客廳。賀霖将行李箱放到一邊後,轉而去封另外兩個紙箱。其中一個箱子裡整齊地塞滿了書,而另一個箱子,疊在最上方的零星幾本書卻是七倒八歪,賀霖試着合上紙箱,但書本翹起的角阻擋了他。他有些無可奈何地搖頭:“怎麼理成了這樣”另一個箱子塞不下了,他隻能把書拿出來重新整理,卻發現下面的東西也是堆得雜亂無序。本着不去随意翻動的原則,他并沒有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隻是将手插入那堆東西與紙箱之間的縫中,準備把它們往一旁攏緊,然而,在伸到一半時,指尖卻觸碰到了個柔軟的東西。一瞬間,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好奇心便撺掇着他往箱子中瞄了一眼。這一瞄,正好就瞅見了玩偶的那條火紅尾巴,如同噴着火一般,火勢一下子蔓延到了他身上。這獨特的尾巴樣式,他也曾經見過,因為這與當年他給江予從娃娃機中抓上來的那隻,一模一樣。是同一隻嗎?江予竟然還留着它。他在原地怔住,連拿着書的手都酸了,半蹲的腿都漸漸發麻了也沒察覺,直到房門外傳來一道略顯沉悶的關門聲響,他如夢初醒,趕緊把幾本書都塞到了紙箱縫隙中,将紙闆合上,封好。一串動作做完,他背手抹了下額角,在冷風直吹的空調房裡,竟出了一額頭的汗。沒過多久,俞甯茵就回來了,燒了幾碟家常小菜,給江予夾了些菜,被對方說了自己會夾之後,又将目标轉為了賀霖。“小賀多吃點,這兩天你辛苦了。”賀霖看着自個兒碗裡的一堆菜,連飯粒都瞧不見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忙應道:“會吃的會吃的,阿姨您自己吃,我要吃都會自己夾。”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娛樂:異界當老闆的音樂人 開局建立萬道宗打造無敵宗門 穿成年代文女配[穿書]+番外 重生之學霸手冊 論植僵在火影世界的應用 穿成反派校草的暴躁美人 注意!炮灰大佬總追着宿主寵 社交動物+番外 我在古代溜渣男(穿書) 詭異複蘇:不死的優雅詭異美食家 渣前夫跪下行大禮,咬牙拜見皇嬸 玻璃絲襪 多子多福,我能提升仙女修為 國民老公帶回家:偷吻55次+番外 太子的一千次告白:危險少女 海賊之吾名索隆 開局養崽,靠異能帶全家緻富 天魔之引 靈車漂移 兄弟,加個好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