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樹洞中又坐了許久,并不見黑狼回來,又念着天陌,她不得不收拾好包袱,繼續自己的行程,然而卻不自覺多了一份沉沉的心事。******因為落雪的原因,柯七追蹤小冰君經過的痕迹很是費了一番功夫,進入密林之後,看到樹上刻的箭頭後,才真正舒了口氣。看得出那箭頭是由利器劃的,但刻痕淺而笨拙,顯然留迹之人并不懂用刀且力弱,最重要的是箭頭的出現與她所追蹤之人留下的痕迹是在同一條路線上。由之前重複雜亂的足迹到現在指示方向的箭頭,她可以萬分肯定地說,阿姐迷路了。正當她準備加快速度追上小冰君的時候,突然風起,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松樹下。她定晴一看,不由歡呼一聲撲了過去,卻又在離那人兩步遠的地方刹住了撲勢。那人卻是天陌。他坐在大樹下,身上的大氅已經不在,隻随意披着一件白色的單衣,黑色的長發披散在上面,在薄雪與蒼松的映襯下,說不出的風華絕代。但讓柯七止步卻是他白衣上的血迹。漆黑的眸子骨碌碌将他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目光最後定在他的左手上,柯七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也不說話,隻是抿緊嘴在他面前蹲下,伸手在那隻手臂上來回摸索了片刻。然後從腰間拔出薄刀,躍上老松削了一根手腕粗的挺直樹枝。看着她像是要在樹枝上切下一塊血肉樣惡狠狠地削着枝葉,天陌不由歎了口氣,伸手去揉她的頭。柯七卻一偏頭躲開了,沉着臉仿佛誰欠了她多少錢似的。這是天陌(2)從包袱中掏出僅剩的兩個餅,小冰君看了半晌,隻覺得喉嚨發幹,便又放了回去。還沒紮好包袱,隻聽風響,啪的一聲,一樣物事落在身邊。循聲看去,卻是一隻脖子上仍流着血的山雞。她微訝,擡頭。黑狼微提着前腿,昂然立在火堆對面,長毛微微拂動着,仿佛帶着一身暮霭。“大狼!”小冰君驚喜地喊出聲,翻身從地上爬起,跑了過去。黑狼淡淡看了她一眼,後腿微曲,蹲坐下來。小冰君一眼注意到它左前腿上的夾闆,不由一怔,緩緩蹲下,伸出手指去碰了碰。看得出,夾闆的綁紮手法很熟練,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誰幫了你呢?”她輕輕問,心中既為它感到高興,又覺得疑惑。難道在這密林之中還有其他人?黑狼自然不會回答她。然而它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場很溫和,溫和得讓人覺得連經過的風也似乎變得溫柔了。小冰君臉上浮起淺淺的笑,又去查看它後腿上的傷。“我有給你找到草藥呢,可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她說,而後驚異地發現昨日還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竟已漸漸合攏,變淺變短了許多,不由咦地一聲,差點就想伸指去戳戳看是不是自己眼花,幸好及時反應過來控制住了。突然之間,她感到眼前的黑狼渾身上下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神秘感,就如同一層薄霧般将它罩于其中,讓人無法捉摸。它的出現會不會是天神對她的一種指示呢?腦海中浮起這個念頭。她想到從小嬷嬷跟她們說過的關于狼的故事。那個故事在十年前被那頭在荒漠中的黑狼一口給咬得模糊了多年,直到此刻,面對眼前這頭靈性而溫和的黑狼時,才再次被重新憶起。在遠古的時候,狼是衆靈之長。它們有着比人類高大的身軀以及美麗的長毛,還有着超越人類的智慧以及悠長壽命,更有着人類不能理解的幻化成人的能力。它們的名字叫幻狼。嬷嬷說,其實幻狼是月神與人類的後代,是半神半人的種族。嬷嬷說故事的時候,戀兒安靜地坐着,眼中是溫柔而憧憬的專注。她卻不太安分,正撲在花叢裡捉螢火蟲,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從花叢裡鑽了出來,指着圓圓的月亮,咯咯地笑着說原來月神是大狼啊,氣得嬷嬷手中的羅扇都掉在了地上,頓時沒了講故事的心情。還是戀兒哀求,她才勉強說完,在這過程中戀兒一直将她拉在身邊捂着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一句話。她那個時候還沒得怪病,還不大能坐得住,被強迫坐了那麼久,又不能說話,因此對那個故事印象十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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