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煥的唇珠碰到冰涼的易拉罐邊沿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拒接了所有的号碼,能打進來的隻有白名單的那個。“你,還好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啞。這是他們分手後的對時煥說的是他唯一的浮木。但是他現在失去委屈的資格了。但是……但是,他本來可以說服自己接受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殘酷,他吃了虧,認了教訓,也許再也站不起來,但是也可以拾掇拾掇自己繼續走下去,他從來都是無人可依,所以可以堅強一點。偏偏有人一句話可以引山洪。顧琢章等了良久,等來一句帶着顫抖的哭腔:“我沒有抄襲,但是我沒有辦法證明。”那一瞬間,心髒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安慰的言語堵在嗓子裡,他慣常哄時煥的伎倆已經沒有合适的身份說出口,他一開始就明白,隻是到底是放心不下,想聽聽他的聲音,确認他的現狀。顧影帝混這個圈子的時間不比時煥短,哪怕自己幹幹淨淨,也不知道看了多少人紅極一時卻因為一時之失窮困潦倒,挽救一個深陷醜聞的明星,時機、證據、書寫真相的筆缺一不可,他救不了時煥。隻是,終歸是想念。顧琢章滾了滾喉結:“我知道。”“你不知道,有幾首是我寫給你的歌,被他搶走了。”時煥将喝空的,現在真的,你不是我的,那些歌也不是我的了,為什麼啊?”顧琢章在夠書房櫃子的最上面的一個鐵盒,淺藍的襯衫貼合腰線,随着肌肉的伸展而繃直了弧度,修長的手指觸碰到了鐵盒,不知道是因為鐵盒的冰冷還是時煥的嗓音,顧琢章的指尖顫了顫。他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桌上,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打開鐵盒,像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盒子裡面東西不多,雪白的紙上整整齊齊地畫着五線譜和音符,線條平直,音符優美,看得出紙片主人的用心和仔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白紙的邊緣是斑駁參差的焦灼痕迹以及幾乎看不出内容的淡黃殘片,像是被焚燒的一沓紙被搶救了下來。“你能不能等一等?”顧琢章隔着一層薄薄的空氣想要摸那幾張紙,卻是不敢真的觸碰,他也無法确定,這些殘片修複起來能否完整,哪怕一張都可以證明時煥的清白。☆、頂流要上綜藝啦因為酒精和哭累了,時煥什麼時候睡過去的自己也不清楚。說些什麼。“沒事,挂了。”時煥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說着,有着他自己也騙不了自己的失望。小吳過來送飯的時候,還帶了時煥可以接的工作。說起來也好笑,馮晝鬧了這麼一出,證據實錘樣樣不缺,還開了一個記者發布會,說什麼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他不會告時煥,就當為了這十幾年的兄弟情。時煥算什麼,馮晝才是真的一夜成名。和他解約的代言聽周姐說已經在和馮晝洽談,像是隻有找馮晝才能擺脫“抄襲”的陰雲。時煥現在能挑的工作,也就是各個媒體的采訪,畢竟,雖然微博鬧成一鍋沸粥,全網嘲他,他卻到現在也沒發過聲,誰都想拿到這一份獨家。但是他有什麼好說的呢?說他沒有抄襲,說馮晝污蔑他,還是說他抄襲了,但是知道錯了?他自己說着都能笑出來,他慣常是演技不好的,演不出這種戲碼。“時哥,還有一個綜藝邀約。”小吳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樣子。“現在居然還有綜藝要我?”“中秦tv制作的一個綜藝,名字叫《你是誰》,選了三個主c,安排不同職業的人分别與主c住一個禮拜,看看職業帶來的三觀碰撞。”小吳停了一下,“現在已經拍了差不多了,還差最後一位嘉賓,原定的那一位拍戲出了事故,在醫院躺着。最後一位嘉賓,是和顧老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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