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瑤接着道:“高伯懿剛才走的時候臉色很凝重,我想,這事情恐怕不好解決。”
顧大志沉悶不說話了,倒是顧嬷嬷很是着急起來,看了看步瑤,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前面十六年還都是在鄉下莊子上長大的,壓根指望不上。
她用力地拽了拽丈夫的袖子,問道:“怎麼回事?這個事情對将軍影響會很大嗎?被抓走的不是那個仲敬天嗎?應該跟我們将軍沒什麼關系吧?”
“通敵叛國這罪名不管那個仲敬天有沒有犯,反正我們将軍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的!”顧大志十分确定地說道。
顧嬷嬷聽了,急道:“那不是當然的嗎?我們将軍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我問的是将軍會不會受牽連?”
顧大志知道妻子想問的是什麼,他的臉色依舊很難看,“就怕咱們将軍還真會被牽連。”
顧嬷嬷心裡極度不安,語氣急切,“就算是街上的小兒,也不會相信我們将軍會做那種事!朝中那些大臣,還有陛下,他們可都是頂聰明的人,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他們會想不明白?”
這時候,步瑤插上了一句,“那如果他們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顧大志的目光迅速地落在她的臉上。
顧嬷嬷也看了過來:“夫人這話什麼意思?”
步瑤走過去坐下,慢條斯理地說道:“局勢變了。已經不是當初鄰國屢次犯境,需要高伯懿帶兵去退敵守邊的時候了。一個不需要派上用場,卻戰功赫赫位高權重深受百姓愛戴、還手握重兵的将軍,你們不覺得有些礙眼嗎?”
顧嬷嬷當即反駁道:“當然不了。要不是有将軍,那些敵兵能被打怕了嗎?邊關的百姓能安居樂業嗎?”
“嬷嬷你當然不覺得了。因為嬷嬷你有良心,而且還有包容心。可是,有的人沒有啊。國家安定了,一群人閑得慌就特别喜歡争權奪勢。高伯懿這麼年輕,又握有重兵和實權,他人又好,是一心一意為江山百姓着想,但這樣也容易動了别人的利益,我就不信朝堂上沒有人想要高伯懿死。”
步瑤這番話說得雲淡風輕,似乎在閑聊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顧嬷嬷卻聽得心跳如鼓、心驚膽戰,顫抖着嘴唇說不出話來,面色都有些發白。
“聖上素來信重将軍,想來……”好一會兒,顧嬷嬷才再次張口。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步瑤卻忽然湊了過來,擡手掩着嘴,壓低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覺得那位是最想讓我們家高伯懿跌入泥潭的人了。”
這話講出來,顧嬷嬷隻覺得耳邊似突然炸響轟隆隆的雷聲,震得她心神恍惚,渾身發麻,雙腿都跟着發軟。
她身旁的顧大志趕緊伸手扯了她一下,才讓她不至于腿軟得跌坐在地上。
顧嬷嬷此刻已經慌了心神,抓着丈夫的手問道:“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我們将軍不會有事吧?将軍府不會有事吧?對了,王妃!我去找下王妃!”
“我不太建議找王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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