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蠱在你的身上?”
“這麼說,你已經全都想起來了!”
接二連三的疑問從唐青楓和唐堡主口中問出,唐芸轉身看向他們,緩緩點頭,承認了下來。
沒想到她竟還與唐青楓有這麼一層親故,唐芸心下感慨,看着唐堡主那張依稀與唐氏有幾分相似的面容,想到冰棺裡的唐氏,她的神色又很快冷了下來。
“當年,我娘為何會離開唐家堡,流落在外?如你所說,她是自小被以少主身份栽培,身懷藥王蠱,被寄予厚望的天之驕女。既然知道所托非人,為何不幹脆離開?”
唐芸目視唐堡主,決議要問個清楚,這是她心中始終未能解釋清楚的地方,她直接眼前的父子倆尋找唐氏是出自真心,所以更要将心底疑影徹底清掃,才能交托信任。
“這也是我多年來執意尋找的原因。我了解她,以你娘的性子,恐怕就算決定跟随心愛之人,放棄少主身份,也絕不會将藥王蠱占為己有,甚至挪作他用,成為林修竹在朝局攪弄風雲的幫兇。”
唐堡主聞言微怔,看着唐芸神色間的氣質,恍惚以為又再一次看到了他的長姐,回過神來,唐堡主目露悲傷,緩緩解釋。
“以你先前被離魂術操控所看,你娘多半也是着了道,隻是我不知那林修竹是如何做到的。以你娘的意志,不應該是以此拙劣的手段能夠左右的,這其中定然還有隐情。”
唐堡主說完,面對這幾人慢慢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唐家堡十幾年前曾遭過一次難,為了保護至寶藥王蠱不落入歹人手中,唐氏與唐堡主各自帶着一隊手下分散逃出蜀中,也不知是如何走漏了風聲,那些人追着唐氏而去。
等唐堡主意識到不對返身追回去的時候,隻看到死傷慘重的一隊手下,而唐氏卻徹底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再無音訊。
“從那之後的事情,我就再也不得而知。為了穩住族中内部,我隻能謊稱藥王蠱在自己身上,可你娘帶走的那隻才是真正的母蠱,如今,這藥王蠱認你為主,也是你的造化,若你願意,按唐家堡的規矩,合該由你來做這少主之位。”
唐堡主看着唐芸仿佛看到了長姐的影子,心裡自然對這剛剛認回不久的晚輩十分喜愛。
連唐青楓也忍不住點頭勸道:“不錯,以表妹的暗器手法和藥王蠱的存在,要得到唐門的認可自是易如反掌。隻是我原以為雲塘兄弟與姑姑如此肖似,毒術造詣甚至在我之上,藥王蠱該會認他為主才是,沒想到我也犯了這先入為主的錯誤。”
聽唐青楓說起這個,唐芸面色就是一僵,既然已經都解釋清楚了誤會,那麼雲塘這個身份或許也不該繼續隐瞞下去。
唐芸正思索着,忽然對上了封庭晝淡淡的視線,從中讀出了了然與探究,唐芸默然,她怎麼給忘了,因為那株狹葉瓶兒草,她早已經暴露的徹徹底底,雲塘的假身份怕是早在開出那份夾帶着狹葉瓶兒草都藥方時,就捂不住了。
“可否替我取過一些冷油。”
唐芸歎了口氣,索性一切攤開。
她的奇怪提議叫唐青楓和唐堡主有些困惑,封庭晝卻若有所覺的自唐芸臉上掃過,出聲吩咐守在外面的英甯去準備下來。
“表妹,好端端的,你突然要這冷油做什麼?”
實在是這話題轉變的速度太突然,唐青楓一時之間也有些被弄糊塗了,唐芸卻是笑而不語,一切隻等英甯将冷油送上來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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