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會接觸到冰冷的地面,卻落入一個人懷裡。由于我的沖力,那人的頭發被我撞散飛揚起來滑過我的面頰,流瀉到我的肩膀,環抱我的手臂微微用力,低下頭,睫毛輕掃我半閉的眼睛。紅唇輕啟,輕輕親吻。風景不停地向前移動,停下來的時候,張碧已經靠在樹上,修長的身體一半被黑暗包裹,一半被銀色清冷的月光渡了薄薄一層。是另一種風姿絕世。我扭頭看了他一會兒,仍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脫離他的懷抱往前跑去,我不甘心隻是像陌生人一樣一瞥,還沒看清楚他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改變,……第一次感覺到被隔絕在那個世界之外,對現在的藍玉。我已經一無所知。我往前走,張碧沒有拉住我,跑過熟悉的青磚路。我的心緊張得亂跳,數着腳下地每一塊熟悉的磚。已經弄不清楚腦子裡在想什麼,是青磚,還是人。也許轉過彎去,在人群中,我就能看見他。或者隻是一場空。在院子裡奔跑,一切都被抛在身後。戲台上白素貞和許仙已經相遇。我停下來,人群中已經沒有了那個熟悉的人影,連帶那抹刺眼地紅也不見了,我一直愣愣地看着。小青在逗許仙,說:“百年修來同船渡,萬年修來共枕眠。”藍玉,我們錯過又錯過,也許真的是修行還不夠罷。下一次再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藍玉,不知道為何,我嘴角竟然綻出了笑容。眼睛不知道要看向哪裡,月光讓人冷地發抖。重重屋脊壓得人透不氣。臉上一涼,面紗被人扯掉。正要去看身邊的人,卻發現在屋脊上站着一個人,正緊緊盯着我。我的心髒瞬間被纏繞地失去了跳動的能力,我張嘴剛要喊藍玉的名字,他明明已經跟我對視,卻毫不留戀地轉身,我擡起手,看着他消失在我眼前。想喊卻喊不出來,隻能死死盯着,眼前地情境在渙散,無法深思。藍玉,藍玉,你是沒有看清楚我,還是不想見我。如果一個很親近的人忽然不理你,也許隻是因為他心情不好,或者沒有看到,絕對不可能是故意疏離。我傻傻地笑,也許剛剛一見太突然,藍玉沒有反應過來,一會兒說不定他就會出現在我面前。清冷的飛檐,一直空蕩。顔三拿着我蒙面用的白紗,臉上有欣喜,驚訝,幾分猜疑,來回打量我。文小姐可能剛剛追着郡主出去,現在返回來,恰好看見顔三在我身邊,臉色頓時不好。走近了,還是佯裝笑的嬌滴滴的,“晨哥哥在這裡做什麼,今天的戲多好看啊,不要浪費時間,快去看戲。”我知道顔三企圖從我身上找到什麼提供我真正身份的線索,可我已經不想理會。顔三問我,“怎麼不是剛才那身衣服了。”我不答。文小姐拼命地打量我,“晨哥哥,别磨蹭了,一會兒戲看不全了。”賓客都在聚精會神的看戲,有幾個人端起杯子喝了“酒露”臉上是震驚地表情,到處找酒瓶,一切都如我所料恢複正常。顔三靠近我,小聲在我耳邊說,“剛才是你對不對。”我扯扯嘴角,頭發在頸間癢癢的,我想擡起手,發現自己就像脫了力,動彈不得。還在不停地想,這酒不錯,戲也演得不錯,管先生的琴聲比以前更完美,我剛剛落台和雲潇交換地時候沒有人看見……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就是不想再去想别地。文小姐催促顔三去看戲,和一場戲相比我是微不足道地,幾個喝過“酒露”的少爺,也在四處找人,終于尋到顔三,也來拉顔三,“你小子隻會找女人,快去幫我們問問這酒……哪裡還有。”推搡了一會兒,顔三盯着我,我也不說話,隻是看着天空發呆。宴會還在繼續,大家四處找自己重要地東西,顔回被人找到,他緊緊握着酒壺,不肯撒手,我看見他,沒經大腦,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顔回。”顔回立即擡頭看我,驚的松了手,酒壺掉地摔了個粉碎。“酒……可惜了……顔回你……”聽見碎裂的聲響,很多人都因為我打擾了他們看戲,回過頭,憤憤地瞄我。我搖搖晃晃,很想找一個人問清楚,我說:“顔回,你有沒有看見……”顔三想伸手扶我,卻有一個人搶先了一步。張碧已經戴了鬥笠白紗,攬住我的腰,我看着他幾次張嘴,“藍玉……”他為什麼不認我。我實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如果沒有宴會,沒有我一時興起演出,沒有什麼“飛天”,那我今晚就不會遇見藍玉,不再次遇見藍玉,我和藍玉的那些過往,至少在我心裡一直都是美好的,我會期待和藍玉忽然相逢,想象見面的時候,兩個人激動的說不出話,我像往日一樣叫他,“藍玉,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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