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後一個守門人。”他說,“因為隻有我才看得到我們能夠回歸故土的那一天,我一個人生活了很久,當曆史漸漸被仇恨和時間所掩蓋,我隻能沉默。亞特蘭蒂斯是一扇門,通過這裡,蟲族可以回到他們出生的地方去,而我們在這扇門上裝了一把鎖。”“以我們的生命為鑰匙,到了那一天,可以重新打開這扇門。”“他們已經死了,姥爺我是最後一個。”“你是key,隻是半把。”“小風,其實你注定隻能活到十六歲,出車禍的那一天,你就應該已經死了。我舍不得看着你死,所以才早早改變了未來,将本來落在我身上的責任分了一半到你身上。”“你是最後一個key,在這之後,不會再有了。地球上的智慧生命進化曆程本來就不應該是這樣子,在我們打亂了它以後,其實它早就以自己的方式回到了正軌上,居住在大陸上的人類,才是這顆星球的智慧生命本來的進化形态,脆弱,也強大,不受我們的幹擾。”“這扇門開啟的時間到了,我在很早以前就看到了這一天,所以布下了這個局。”“你是個好孩子,阿修也是個好孩子,我本來以為讓你們在一起,會讓你們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活得快樂一些,留下些好的記憶,可是姥爺好像又做錯了。”“你們看上去,很悲傷。”說完輕輕地揮了揮手,四周的景象頓時變了,我順着他的示意朝左側看去,隻見修站在幾步之外,靜靜地注視着這裡,不知看了多久。修站在那裡,看起來跟上次見他的時候很不一樣。我一面震驚他居然就站在離我們那麼近的地方而燼完全沒發現,一面忍不住在想他到底哪裡不一樣了,最後結論是——“你恢複記憶了?”沒指望會有反應的修居然點頭了,用仍舊是低沉平靜的聲音回答我:“是。”看來他對這些事情的接受度比我高多了,我到現在說話都還有點被哽住的感覺。這時燼察覺到父親的氣息,睜開了眼睛,一看到修馬上歡快地發出幾聲鳴叫,掙脫我的懷抱跳到了地上。銀白色的小獅鹫飛快地跑了幾步,翅膀一張,撲棱撲棱就飛到了他面前,修伸手接住了兒子,抱在懷裡,指尖溫柔地撫過它的背脊。我還是“等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想到包圍在亞特蘭蒂斯外圍的蟲族軍隊,我忽然有點擔心這個擁着自己的人會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将我永遠留在這樣的幻夢裡,連忙抓着他的手,放在身前,“這裡,栖在這裡……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出生了,他是我最後的願望。修退開了一些,安靜地看着我,我懇求道,“你的種族已經等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多等上幾十天,讓我把這孩子生下來,然後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覺得他讓姥爺把燼帶走,是因為不想在兒子面前殺死我,我很怕他會這樣做。姥爺畢生的心願就是能看着蟲族離開地球,回到他們的故土去,沒理由不答應這個要求,栖能不能出生,又有什麼要緊的呢?在這個老人手中,未來是可以被改變的。我盡量平靜地說,“把燼帶回來吧,我想在最後的時間裡,多陪一陪他。”修沒有答應,隻是看着我,開口道:“燼很快就要變回去了,即使留在這裡也認不出你來。他是你生出來的,基因被很好地修正過,比起我,他更接近一個純粹的蟲族。”我語塞了,也就是說,姥爺會把他送回蟲族去嗎?我下意識地辯解道:“他還這麼小……”修卻冷淡地打斷了我的話:“他已經長大了,每一個蟲族都是這樣長大的。”我心底慢慢地生出無奈又不甘的情緒,隻能低聲道:“他是獅鹫,是我兒子,并不是什麼蟲族。”“他是獅鹫,是你的孩子,但也是蟲族。”修将那隻手從我身前移開,跟我的右手握在一起,十指交纏,緩緩地說道,“而且剩下的時間,我希望隻有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直到孩子出生。你會看到他破殼,長大,可以在之後的時間裡獨立生存下來——這一切,我會讓你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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