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四壁充滿沉靜歲月的石感,一個火爐在熄滅中展翅複燃,琳琅滿目的書籍卷軸櫃子旁邊站着一個白發老人,那件大袍看起來十分純樸,但融合此人全然凸顯院長風華。
女教授進門不得不打擾正在看書的院長,尊敬地說:“院長,兩位客人持推薦信前來。”
盡管這麼說了,白發老人還在全神貫注地看書,女教授亭亭站立默然不語。夾帶遠方氣息的客人跟着進門,張嘯轉過目的刹那讓瞳孔露出真面目去凝視别人,來自龍類擅長碾壓的威光,直到凝視深淵。
“就等你了,東方的朋友。”塔伯院長合上書本飄回書櫃裡缺失的格子,轉身毫無懼色的回敬一面威嚴的凝視。“你想坐一坐還是動一動?我這把老骨頭很硬的。”
張嘯低下身選擇坐會兒,在這間最不缺魔法的辦公室,舒适的沙發椅會四腳走動過來及時擺放正确位置,陳朵也乖巧地照坐。
看來低估了這位學院長的脾氣,天知道這副老朽骨子裡隐藏着怎樣的怪物。
塔伯院長随手喚走女教授回去上課,并沒有趕走陳朵,不在意陳朵是什麼人,這位深淵般舉止不凡的老人知道誰找他。
“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不一定答得上來,但你這趟不遠萬裡的求知必然要問個清楚。”
“好。”張嘯開門見山地問。“相同的困擾,是否同源?”
“是的,同源……”塔伯院長不由得惆怅地感歎,即使相隔萬裡,兩個毫不相幹的圈子竟會有某種一直存在的關聯。
放大來說,就像種子發芽茁壯成長然後開枝散葉一樣,異人這個分布世界大小圈子的怪胎本質是一座宮殿裡的一群人掌握十八般武藝。
“那麼。”張嘯深吸一口氣,開始謹慎試探。“既然同源,為什麼守護的職責阻攔在源頭的半路上?”
“你在追尋源頭的路上碰壁了吧,老天師一定警告過你。”塔伯院長同樣一臉嚴肅。
張嘯早已做好決定,面對不亞于老天師的壁壘迎難而上。
“那我就坦率地聊聊吧,用你們熟悉的手段來講,我在追尋八種超乎想象的魔法,目前已得到大部分,雖然每一種魔法的蹤迹難尋,但我相信有時間完成它。”
“但就在這時候,有人找到另類的捷徑,超乎想象的魔法是怎麼來的?如果可以有八種,為什麼不可以再創造出十多種?為此,新的思路誕生了,直接尋找超乎想象的魔法源頭,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可是令我們沒想到,雖然我不是這個思路的發現者,我卻認同這個思路延伸的捷徑,當我們追逐在源頭的半路上,強大的守護之人出現了,明明知道所有,哪怕我們不創造魔法隻觸及那個神秘的源頭,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塔伯院長聽着沉默點頭,低眉中的眼眸看起來猶如一面銀河星盤,其中包含核心之密。
“這樣啊,你我清楚的很,沒有可以告訴的為什麼,畢竟我們背負同源的守護職責,俗話說就是天機不可洩露,但從結果的方向想想,守護不希望發生的是……災難和破壞!”
張嘯不服氣地質問道:“在我們那兒,超乎想象的魔法已經誕生數十年!老天師依舊不管不問,但偏偏要阻攔源頭,如果隻是創造幾種魔法,數十年風平浪靜的事實難道是災難和破壞?”
塔伯院長搖了搖頭,這回仿佛躲避什麼似的小聲說道:“你們弄混淆了一個關鍵,從源頭創造什麼魔法結果如何與守護的職責沒關系,在你們眼裡超乎想象的魔法,在超乎想象的源頭隻占九牛一毛,那些人已經清楚源頭也隻獲取小小惠贈,可誰又能保證後來者隻謀取小小惠贈?”
辦公室的談話臨近尾聲,張嘯問不下去了,塔伯院長堅定守護職責擋在面前。
陳朵安靜地坐在那,突然盯着張嘯問:“你怕不怕死?”
“……”張嘯一時之間沉默,他不是愣頭青,一股腦的覺悟為時尚早。
打破尴尬的仍然是塔伯院長,早知道東方的朋友既然來了就不會放棄,他意味深長的微笑着透露一點消息。
“有勇氣的話,同一陣線的瘋狂之徒或許幫助你離答案更近一些,我恐怕殺不死他,能否從他僅剩的性命裡取出最後一點有用價值就靠你自己了。”
“我的同一陣線?”張嘯擡頭疑惑不已。
“令人畏懼的蛇主韋德。”塔伯院長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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