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徑直走到她面前,好像騎着馬過來就是為了來找她一樣,站定在了她面前,兩隻眼珠俯視她微垂的臉蛋兒。隻見她的臉,紅撲撲的好像一個要被人咬的大蘋果。“幾天沒見,感覺你好像有些變了。”想也沒有想過,他居然在他口裡對她吐出是這樣一句話。春梅整個兒愣了,怔了,心頭甚至突然揪了一下,原來自己這麼在意他對她的看法嗎?“奴婢,奴婢——”春梅的嘴唇像是努力地擠出字眼說,“奴婢從來都是那個樣,不知道,孟旗主這個話是什麼含義?”“以前,你都看見我就避開我。現在,好像不會這麼做了。”春梅感覺自己的臉,突然間就燒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麼覺得自己是突然間中了他的套。有些羞憤地擡起頭時,卻見他的臉上并沒有什麼戲弄她之後得逞得瑟的表情,是那樣的平靜,好像說的都是正經的話兒沒有一點謊言,他那雙眼睛,是那樣的深,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麼深,直深得仿佛把她的魂勾進去了似的。猛的,她往後趔趄了半步。擔心她跌倒,他兩隻手伸過去把她後背扶住,低聲說:“小心點——”春梅隻覺得,他的手碰觸到的地方,都像要融化了似的。吓得她忽然掙開了他的手,退後兩步,喘着氣道:“奴婢,奴婢這有事要做。”“沒關系。”孟浩明道,“我來,隻是想和你說句話。路上,我和王爺說了,說等回到北燕以後,由王爺和王妃做主,我會請媒人過來,一切禮節都不會有半點疏忽,正正經經地把你用轎子擡進王爺給我的府裡。你要是有什麼要求,說吧。”春梅仰起的腦袋看着他,好像良久都找不到話。見她這個樣,孟浩明心知她是内心裡挺喜歡他的,走過去,趁她還愣着,牽起她一隻手,從袖管裡掏出了個銀镯子,給她的手腕輕輕戴上。遠處,喜鵲在聽說發生動靜以後走來打聽情況時,見着這一幕,一口氣差點吸不上來,整個眼前都黑了。混蛋!死丫頭!搶她的男人?怎麼可以搶她先看中的男人?!尚姑姑那邊,在聽說李敏找到平安無事隻是在哪兒躲着洗澡以後,心頭一顆大石頭才落了地上。接着,聽着大山裡,那個奇怪的雷聲,卻是不會兒傳來一兩聲的樣子,怎麼聽,都覺得心裡頭慌慌的,讓人撥涼撥涼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軍營裡,駐軍的部隊,國王的親衛軍,在皇太子的指揮下,紮起了有序的帳篷,準備吃晚飯的篝火也升了起來。萬事具備的時候,南邊刮來了一陣風。緊接,馬蹄聲由遠而近,是由山坳裡的小路從山間中出現了一支騎兵。隊伍裡插着的金紋黑旗,格外醒目,為天下獨一無二的标志。尚姑姑是之前一直有聽說護國公要來,但是,當真的出現護國公的隊伍的時候,心頭還是炸了一下,受了驚吓。感覺,這個護國公的軍隊在哪裡出現都好,都是能引起一陣可怕的飓風。高治站在軍營裡,同樣聽見了大山裡的動靜,眺望那遠處到來的客人。他的身邊站着的有軍隊的指揮官,也有伴随國王出行的幾個文武大臣。對于北燕朱隸的大名,這些人都早已聽說過,很清楚朱隸的名字,是大地上如雷貫耳的一顆黑星。有人曾經說,朱隸之所以很出名,被稱作了夜叉,都是因為朱隸的命很黑,叫做命中帶煞。想朱隸一家,祖上都死的早。父親也是死的早。朱隸早早繼承護國公府,可以說是,在很多人原本的想象中,幾乎是一隻要被萬曆爺伸出手指就可以捏死的螞蟻。偏偏,朱隸這麼多年,都好好地活下來了。到了今時今日,能和皇帝分庭抗禮,這種本事,令天下英雄都震撼于心。為當之無愧的枭雄。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他小時候聽說了其故事以後,一直有所敬畏的一個男人。高治眯着細微的深沉的黑眼睛,看着那出現的隊伍裡面,帶隊的人,不是朱隸,是被稱之為朱隸的第一謀士,天下獨一無二的鬼才——公孫良生。有個人,便是在高治耳邊耳語道:“貌似,隸王被國王先請了去了。”高治眉頭不由一緊一松。想他這個爹,以前昏迷躺在床上良久,騙着他們幾個兒子自稱懦弱,恢複神智以後的什麼舉動,都令人大開眼界。世上大概最坑爹的,莫過于爹坑親兒子的事了。高治那口不由自主的歎氣聲,不得有了些李敏歎氣的同樣味道。真不知道怎麼說他們這個爹好了。高卓坐在國王的帳篷裡,左邊和着是打坐的蓮生,嘴角處,好像有一絲埋怨的口氣說:“國王,你這是要讓她回去了嗎?”兩隻手指夾起一隻青花瓷杯,高貞是品聞起了高山中的茶香,聽見三兒子這話兒,幾乎無動于衷地問:“怎麼?你不是很讨厭她嗎?她回去,你應該最高興。”高卓一聽這話,明顯氣歪了嘴:“我什麼時候說我讨厭她了?”“你給她的馬下過毒。并且,朕聽順武說了,本來你愚蠢到想在她飯裡直接下毒。”“我這是試探她,不是真給她下毒,在說,不是沒有下成嗎?”高卓别扭地對老爹說着,“而且,國王你說過了。一家人現在在一起,要擯棄前嫌。”蓮生聽到這話,睜開眼瞧了他一下。“你現在喜歡她了,不喜歡她走了?”高貞說這話,好像不是和三兒子說的,是和二兒子,以及走到他帳篷外的大兒子說的那樣,說,“喜歡不喜歡都好。她是嫁給隸王的人,她的家在北燕了。所以,她終得回去的。”“那又怎麼樣?”高卓說,“我們可以留她在住一段時間,分明可以的,國王。”耳聽高卓這話完全像個小屁孩耍起了撒嬌。蓮生别過臉,要是可以,他倒也想像高卓這樣撒撒嬌耍耍賴。高治掀開了帳幕直接走了進來,對着國王說:“公孫良生來了。隸王不在。”“隸王等會兒就來。”高貞接着,好像知道大兒子是故意岔開這個話題,接着原有的話題說,“她現在有孩子了,不一樣了。所以,即便她出嫁後,本來可以回娘家住一陣,但是,有孩子,而且,要臨盆,肯定是不能的。”三個皇子為此各種各樣的表情,皺眉頭,噓聲的。高卓不理解地嚷了下:“怎麼有孩子就叫做不一樣?”“你這是還小。根本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什麼樣子的。”高貞教育年紀最小的兒子,“你兩個兄長,應該看見過你娘,熹妃生你的場景。”說到熹妃生高卓的時候,高治和蓮生肯定都是知道的。他們兩個,那會兒的年紀,也足以懂一些事了。隻知道,熹妃這個人固然做的事很遭人可恨,但最可恨的,莫過于,那個時候要生高卓的時候,因為太醫之前都說她很可能難産,熹妃居然想着不要這個孩子了。這件秘密,熹妃肯定不會和高卓說。現在,高貞和高治等,也不會和高卓說。熹妃已死,算是蓋棺定論了。高貞于是一轉話頭,道:“你娘生你艱難。你兩個皇兄的親娘,生第三個孩子時去世的,你不是不知道。”高卓一愣,偷偷地擡起眼睛,但是,不太敢去看高治和蓮生的臉,整個腦袋垂了下去,一聲不吭了。這邊,繃着臉的高治說:“大明的大夫,也不是國王和我們想象之中的那麼高明。”高貞手裡捧着茶:“關于這點,等會兒朕會和隸王說清楚。但是,這個孩子不僅是朕的外孫,同時是隸王的第一孩子。朕不信他會無動于衷。”帳篷外面,不會兒傳來聲音道,說是朱隸來了。從路上踩着雪地的腳步聲傳來,帳篷裡的人,都可以聽出走來的那個男人,邁着的是标準的軍步。都說,護國公是一出生,在軍營裡打滾長大的,天生為軍人,看來,是沒有口誤。齊公公把帷幕掀起來,朱隸一個人穿過了門進到裡面。他深沉如海的眼睛,瞬間掠過帳篷裡的人,接着,在高貞那兒頓了一下,邁前兩步道:“本王有幸參見到高卑國的國王。”既然是自己的女婿,高貞一點都不客氣,說:“賜座。”高卓擰着嘴角想:怎麼,國王不給朱隸下馬威?國王之前,不是給朱璃下馬威了嗎?帳篷裡學的是北方的遊牧民族席地而坐。地上鋪的是厚實的羊毛毯子,燒着火旺的爐子。朱隸在一個金黃色的軟墊上坐了下來,與高貞面對面。高貞嘴角像是噙着抹笑意,對他說:“這裡都是一家子。”朱隸含頭。眼角再次掠過帳篷裡那幾個皇子。這幾個人,其實他之前都已經見過了。該打量,都在之前打量過了。反倒是他面前的這位高卑國國王,由于長年卧病在床,在外界看來是莫名神秘的一個人。讓人心裡頭都不禁要打起最高的警惕。他面前的高貞,墨發如雲,束着鑲金龍冠,眉目清隽如流,一雙丹鳳眸子号稱舉世無雙,光彩熠熠,讓人無法直面睹視,直接要讓人低下腦袋俯首稱臣。是個才華橫溢,智慧堪比文曲星的君王。高貞同樣在打量,這個自己女兒選中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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