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讨厭!”姝姝冷哼,好心情全被破壞了。官兵的隊伍已經過完,小路恢複通暢,她也準備上車繼續趕路。“我要回去。”步元敖突然冷聲說。瞿景箐和姝姝都一愣,看着他。“步大哥,落下東西啦?”瞿景箐不明所以地說。“嗯。”步元敖上馬,是落下東西了。“元敖哥。”姝姝幽幽看着他,他的心,她自然懂的。“你這樣……永遠也放不了手。既然決定離開,何必再回去呢。”步元敖沒說話,他知道姝姝說的對,既然決定離開,就不該如此放不下。可是,看那胖子淫亵的樣子,他無法就這麼離開,這隊官兵正是要去蔚藍所在的村子,而她又那麼的美。就當……是最後一次吧。他輕輕一夾馬腹,馬兒撒開四蹄小跑起來。“你們先回去吧。”走的時候那麼遲緩的腳步,回去的卻那麼焦急迅速。殷佩姝看着他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心裡也說不出什麼滋味。人……就怕太癡!“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步大哥到底落下什麼了這麼着急?”瞿景箐皺起眉一頭霧水。殷佩姝淡淡一笑,“他落下的……是心。”步元敖快步躍上山路的最後一級石階,剛才在山下他看見了那胖官爺寄放的馬匹,這隊人馬果然去了她所在的村子。他握了握手裡的短刀,一直藏在馬鞍下,很多日子沒有帶在身上了。正是中午,山裡一片安靜,并沒聽見官兵鳴鑼的聲音,走近村子便聽見人聲喧嘩,步元敖輕輕地吸了下鼻子,空氣中漂浮着很濃的酒味。官兵在村子中央的小空場上點起篝火,火上烤着幾隻野味,步元敖隐在樹後冷笑一聲,肯定是向村民們索要來的,就憑他們根本不可能獵到任何野獸。村民們都聚集在一起,滿臉疑惑地看着已經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官兵,他們完全沒有去捕狼的意思,喝的很盡興,腳步踉跄,醜态百出。步元敖在人群中看見了香鈴夫婦,蔚藍并沒來,他松了口氣。一個精瘦的官兵一臉賊笑地跑了過來,招呼上另幾個喝的滿面油光的同夥,含糊不清地吵嚷着什麼,帶上武器快步離去。步元敖一凜,他們去的方向,正是闵瀾韬的小舍。他把短刀藏在身後,快步跟了上去。等他進了小院,看見那幾個醉醺醺的兵士已經用棍子把闵瀾韬死死地壓在地上,闵瀾韬的額頭破了很大一個傷口,血正汩汩流出來染紅了他半邊臉。蔚藍一臉驚恐地貼着牆壁,胖子已經把她逼入死角。“小美人兒,跟爺回去,包你吃香喝辣……”闵瀾韬嘶吼起來,想掙紮起身被幾個交錯的棍子又重重壓下,他的面目因為憤恨幾乎扭曲。“别碰這個女人。”步元敖拔出了刀。胖官爺不以為意地轉過頭,他眼裡淫猥的光讓步元敖臉色陰冷,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蔚藍的麼?該死!“步爺……”一直強忍着恐懼的蔚藍看見他才湧出了眼淚,求救地看着他。“你是誰啊?敢在官爺面前拔刀!”胖官爺冷笑一聲,挑釁地伸手去抓蔚藍,這小子看來有幾分家底,但富不與官争,他敢把他如何?“這個小娘們爺今天是玩定了!”他嚣張地宣布。血,濺在步元敖的胸前,胖官爺死魚一樣瞪着他,所有人都傻住了,沒想到步元敖真的一刀刺入他的要害。“告訴你别碰這個女人!”步元敖冷笑,什麼都不在乎了。這個狗東西竟然用那種眼光看他愛若珍寶的女人,就憑這點,就該死!“步爺小心!”蔚藍臉色慘白,一個剛闖進來的官兵看見這場面吓慌了,瘋狂地在步元敖身後抽出刀來一刀劈下。步元敖輕微地哼了一聲,火燒般的喉嚨讓他皺起眉。比喉嚨更難受的是他的後背,意識逐漸清晰起來,各種疼痛也都叫嚣着猛烈襲向他。他伏趴在一堆稻草裡,身體的重量把胸口和手臂壓得酸麻不已,他試着想動動胳膊,卻牽動了後背的傷口引發一陣劇痛,隻能作罷。“水……”他下意識地說,努力地睜開眼。光線很昏暗,他定了定眼神才看清不遠出的粗木栅欄。他是在牢裡?他冷冷挑了下嘴角,是啊,他殺了一個官差呢。有人大力地扶起他的上半身,他轉動眼睛去看,有些費力,還是看清楚了,是闵瀾韬。唇邊輕輕地觸上水碗,他顧不上多想,大口的喝起水來。“慢些。”他一嗆,這聲音……是蔚藍!擡起眼,他愣愣地看着蹲在他對面的她。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神态安詳,他松了口氣。蔚藍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專心地看着手裡的水碗。步元敖的眼黯了黯,他又失态了。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牢房的空氣還算流通,并不氣悶。“這是哪兒?”他問闵瀾韬,掙紮着坐直身子,虛弱地靠在石頭牆壁上。“縣衙的牢房。”闵瀾韬撇開目光,不看任何人。“瞿景箐已經來過了。送了些藥物繃帶,你的傷,我已經粗略處理過了,刀傷雖深并未傷及要害,假以時日自然會好。”步元敖點了點頭,閉起了眼。想是案情特殊,瞿景箐又使了銀錢,所以才把他們關在一起。在一起……也好,至少她不必害怕了。“相公。”她輕聲說。步元敖一顫,這麼多天了,他聽見她這樣喊闵瀾韬還是會猛然一痛。“時候差不多了,再替步爺上遍藥吧。”闵瀾韬“嗯”了一聲,走過來扶他再趴下。步元敖不睜眼,也不說話,離她這麼近,他會忍不住看她。傷口塗藥的時候很疼,他咬緊牙關。傷口最深處滲入藥汁的劇痛,讓他的意識昏沉起來。實在太疼了,他忍不住低低叫出來。“蔚藍……”“什麼事,步爺?很疼嗎?”蔚藍聽他喊她的名字,焦急地俯下身,想聽清他說話。闵瀾韬上藥的手停住了,愣愣地看着步元敖背後的傷口。步元敖苦澀的一笑,他……不能讓她誤會。“叫闵瀾韬輕些,太疼了。”他說。蔚藍點了點頭,起身接過闵瀾韬手裡的棉花團,“相公,我來吧。”她的手腳仔細些,或許步爺不會那麼疼了。她看着他背後新舊交錯的兩道傷痕,禁不住也愣住了,“相公……步爺以前也來找你治過傷吧,這傷痕,我似乎見過。”沉默,兩個男人同時皺起了眉頭,卻都不回答她。“快些上藥吧。”終于,步元敖說道,心比傷口疼,他卻淡淡的笑了。闵瀾韬看着小心翼翼為步元敖上藥的她,這是姝姝瞪着闵瀾韬還想說什麼,卻被瞿景箐一拉,拖到了外面。他向她搖了搖頭,這三個人的過去他已經聽她大略說過,他們之間的愛恨不是外人能明白的,闵大哥的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闵瀾韬,别讓我恨你!”步元敖幾乎是兇狠地喊出來,他以為把蔚藍留在他身邊就算是一了百了了嗎?闵瀾韬的離去,受傷的隻能是蔚藍!“闵瀾韬,你這個混蛋!”步元敖用盡全部力量喊道,虛弱的聲音聽起來不過是歎息般的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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