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澄又打來:“沒見到你的短信啊……”程佑寶默默地淚:“之前手機死了,後來刷機時我把自己的号碼存成了你的名字,所以,呃……”她自己都沒臉說下去。阮澄笑得前俯後仰:“你也太迷糊了吧!哈哈哈哈!”她接着又問,“那你現在在哪裡?家裡麼?”“我在我大姑家。”程佑寶老實報了地方。阮澄可憐兮兮地問:“我可不可以也去玩一玩?我很久沒出過遠門了。”程佑寶豪邁地說:“當然歡迎啊,我帶你吃海鮮,還可以自己去抓,很過瘾的!”“那你等着我啊!對了,别告訴聶叔叔我要來找你哦!”她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程佑寶才想起這茬,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啦?”“你放心,我很好啦,就是悶了想出來走走,不耐煩他們也跟着來,就我和你不好麼?”阮澄or聶維揚?最終程佑寶還是很講義氣地把天平倒向了阮澄這一邊,奠定了她倆友誼的基礎。阮澄第二天中午就到了,程佑寶去車站接的人。阮澄除了一個小小的手提包,什麼行李都沒有,好像是私奔出來一樣,而且一見了佑寶就立馬把手機關機了,美其名曰出來玩就該玩個痛快,不想為瑣事心煩。程佑寶隐隐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當務之急是先帶她去買幾身衣服。小縣城沒什麼大牌子,程佑寶本來還擔心阮澄這樣嬌滴滴的小姐會介意,沒想到幾十塊的t恤她就挑了好幾件,對砍價還輕車熟路,成功交易後開心得不得了。那樣明豔的笑容,如果她是男的,指不定她要天上的星星都給她摘下來。程佑寶越來越迷糊了,再次覺得,高幹們的世界,太複雜難明。她不是沒想過告訴聶維揚的,可他們昨天電話鬧得那樣僵,阮澄又叮囑她保密,她就給了自己借口緩一緩。殊不知,她們在海邊逍遙的同時,京城卻幾乎要被人掀了個底朝天。尋蹤正是年中又接近月末,各種會議和接訪排滿了聶維揚的日程表,他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才剛走出會場,趙宏就快步走過來小聲在他身邊說:“聶先生,有阮小姐的消息了。”聶維揚疲憊地揉了下太陽穴,勉強提起精神接了話問:“哦?那盛先生知道了麼?人跑去哪裡了?”語氣裡好像并不意外聽到這個消息,明裡暗裡花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去找人,再找不到才真的叫人意外。況且阮澄已經失蹤了一星期,把一向沉着冷靜的盛時乾逼到了發瘋的邊緣,她晚一天露面就多了分危險,到時候真不曉得這事如何收場。趙宏點點頭說:“是阮家報來的消息,阮小姐人在遼西,盛先生這會兒應該也聽到消息,指不定已經趕過去了。”他遲疑地頓了頓,又說,“那個……聶先生,原來阮小姐是去找程小姐了。”“程小姐……這丫頭,不是告訴了她要記得打電話給我的?”聶維揚猛地揚起眉,咬牙幾不可聞地喊了句“shit”就步履如風地往門外走去,趙宏愣了一下也趕緊跟上去。聶維揚是在高速路口加油站截到了盛時乾的車,和他在一起的還有阮澈的助理小陸和阮家的管家黎叔。小陸扶着車身在一旁吐得昏天暗地,見了聶維揚簡直就是見到救星一樣,擦了擦嘴就慘白着臉色向他求救:“聶先生,您來得正好,快勸勸盛先生吧,要不是黎叔在,他能開到兩百碼!太吓人了!”聶維揚皺了下眉,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慢慢往綠化通道前站着的好友走去。綠蔭下,盛時乾單手插着褲袋,另一隻手則夾着未點燃的雪茄在把玩着,美鑽鑲在黑色的袖扣上,閃亮一如冰涼的星空,極好地襯出他冷峻淡漠的性格。能讓這樣的人失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阮澄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聶維揚拍拍他的肩膀,盡量放松表情找了個話題開口:“怎麼突然懷念起雪茄的味道了?”他記得時乾自從把阮澄養在身邊以後,他再沒有吸過煙了。“阿揚,已經成了瘾的習慣,就算真的戒掉了,也終究是忘不掉的。”盛時乾拿起雪茄放到鼻尖,眷戀地聞了一下,聲音有些暗啞,“你說,我是不是太縱容她了?”他前後兩句話聽着毫無關聯,聶維揚卻是能聽懂的,失笑着說:“縱容也是你自己的選擇,現在才後悔會不會太晚了?”聞言,盛時乾笑得有些冷:“你知道我從不讓自己後悔,就算錯了,不妨一錯再錯。”瞧瞧這話,說得多麼地不可一世。可阮澄是人不是寵物,又仗着他舍不得動她,豈會乖乖地聽話就範?“阮阮還是個孩子,你慢慢教她總會明白你是對她好的,逼得太過分了你能有什麼好處?反正就在你手心裡,也翻騰不出去。”他瞥了眼好友嘴角上突兀的傷痕,打趣問,“還是……看到别人一個個都結婚生子,你也跟着急了?”他們這對冤家就是在出席了城西周家的婚禮後才出狀況的。“我急麼?那你巴巴着飛車趕來攔我又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怕我一怒之下會誤傷了你心尖上的人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阿揚,你和我本就是一類人,别五十步笑百步,我也不愛聽。”盛時乾墨黑的眸凝了眼不遠處已經加滿油的座駕,抿抿唇說,“我想天黑前趕去那裡,你要是不放心就跟來吧。”别說,他還真是一語道破了聶維揚心裡的糾結,明明都三十好幾的人,第一次知道了拿得起放不下是什麼滋味。在聶維揚的堅持下,盛時乾的車換了小陸開車,黎叔在副駕駛領路,總算沒出什麼問題,三百多公裡的路程,緊趕慢趕的總算在太陽下山前到了。 小縣城除了主幹道拓寬成六車道外,其餘都是小街小巷,問了幾個當地人,他們兜兜轉轉才找到了幼兒園所在的地址。因為是私立的幼兒園,即使是暑假也正常開班方便家長托管小朋友,四點鐘正是放學時候,門口聚了很多來接孩子的人。他們兩輛車隻能停在街角,盛時乾剛下車,就看見阮澄帶着一隊排得歪歪扭扭的小孩兒到門口,笑得滿臉燦爛。人是好好的,盛時乾先是松了口氣,又很快就抿緊了唇。此時她的笑顔仿佛烘托出他這幾天的擔心内疚惱怒都是多餘的,正寒着臉要沖上前去把她揪回身邊,卻被後邊走上來的聶維揚攔住。聶維揚勸他:“那裡人太多,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再等一會兒吧,人都在你眼皮子底下,還能跑了不成?”他握了握拳,半倚着車門不說話,算是同意了。等最後一個小娃娃被家長帶走,程佑寶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她擦擦頭上的汗,笑着對阮澄說:“辛苦你啦,多虧了你幫忙,總算把這些小祖宗安全送走了。”怪不得大姑媽會有結束幼兒園的打算,人手不足一直是大問題,照顧孩子責任又大,她身體不好,早已力不從心,隻是一時間舍不得心血就這樣沒了。阮澄還是新鮮期裡,累歸累,卻顯得很精神:“我不辛苦,看着他們人小鬼大的小天使模樣,累也是開心的。”“他們笑的時候是小天使,可哭鬧起來就是小魔鬼了。”程佑寶心有戚戚焉,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調侃,“不過你這麼喜歡小孩子的話,等将來和盛先生結婚了趕緊生一個啊。”“我不會和他結婚的。”阮澄繃緊臉色語氣堅定地反駁,見程佑寶瞠目結舌的樣子,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嘿,你不用這麼驚訝吧?”“你不覺得,該驚訝的人是我才對?”冷不丁的聲音冒出來,把阮澄吓了一大跳,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小手就被人用力拽住,逼着她把身體往後轉,一股寒氣迎面逼來。盛時乾捏着她的手臂,居高臨下地質問:“你不和我結婚,還能和誰結婚?嗯?怎麼不說話?啞巴了?”阮澄不是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隻是都沒有現在的樣子可怕,仿佛要把她吞到肚子裡去!外人說盛時乾什麼冷靜沉着在她眼裡都是浮雲,她覺得他總是在生氣,她逃茶道課插花課他生氣,她和男同學靠近些說句話他生氣,她的裙子短一點他也生氣,她不願意訂婚他還是生氣!十二年來控制和被控制的關系讓她永遠處在下風,可這次明明是他錯了,做了這麼不可原諒的事情,難道她不能生氣?還得乖乖地匍匐在他面前任他為所欲為嗎?不可能!所以盡管她心裡害怕極了,可是面子和尊嚴支撐着她做以卵擊石的掙紮。她一邊試圖扳開他的手一邊大喊:“我和誰結婚都不關你的事!你快點放手!你以為這裡還是北京,是你盛家的地盤麼?”她說話間擡眼就見到他嘴上的傷痕,那提醒着她一周前的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的情緒又一次崩潰,“我已經受不了了,盛時乾,你行行好放過我行不行?不要逼我恨你……”盛時乾一直沒說話,阮澄以為他聽進去了,沒想到他突然一彎腰,直接攔腰把她扛在肩膀上往街口車子那兒走去,全然不顧周圍的人驚訝探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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