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她的手腕,說:&ldo;誰讓你傷到自己的?&rdo;她龇牙:&ldo;輕點輕點,别碰到我傷口。放心,絕沒有下次,我又不是受虐狂。知不知道我鼓了多大勇氣才摔自己這一下。你要是在邊上我都舍不得下手。哎,也不知道做得像不像,能不能騙過那些老刑警。&rdo;擡起頭時,她的目光卻是明亮而堅定的,透着與那大大咧咧的外表不符的沉穩:&ldo;走吧,阿遇,這一次我們先發制人,把那兩個禽獸送進監獄裡!&rdo;邬遇二十六(2)我再不覺得譚皎的種種舉動是在胡鬧,也不去想我們這麼做并不誠實。因為當我想起邬妙和之後每個女孩遭遇的種種,便知道我們此行去警局的&ldo;誣陷&rdo;,對于拯救她們的生命,有多麼重要的意義。譚皎也沒有再笑了。在開車去警局的路上,她最後檢查了渾身上下,臉色靜漠。她看着甚至有一點憂郁和悲傷。我問她:&ldo;在想什麼?&rdo;她答:&ldo;其實隻要想象一下那些女孩的遭遇,我不需要花什麼心思,就能感同身受。&rdo;我聽得心中一陣溫柔。我愛的女孩,全世界隻有她能和我感同身受。車停在警局門口時,我偏頭去吻她。我們吻得都很沉默,最後她看着我,說:&ldo;阿遇啊,你的不幸要被我親自終結了。&rdo;我揉揉她的頭發,說:&ldo;從遇到你的那一天起,我的不幸已經終結了。&rdo;先是一名警察在接待室見了我們,是個年輕小夥子。我知道譚皎對這種愣頭青警察一直很吃的住,沒想到她這麼吃得準。她簡直臉如死灰,進來前塗抹的洋蔥令她的淚水又掉下來,說:&ldo;警察同志,我要報案和舉報‐‐在前天晚上,被人綁架了。&rdo;我摟着她的肩,沒有說話。警察吃了一驚,問:&ldo;怎麼回事?&rdo;譚皎開始描述:&ldo;前天晚上,我一個人去酒吧玩了,我男朋友要忙工作,沒顧上管我。回來的時候……就是在離他家不遠的小路,有個男的從背後把我抓住,我沒看到他的臉……然後我被帶進了一個房子裡,有兩個人……&rdo;警察:&ldo;兩個男人?&rdo;譚皎哽咽:&ldo;嗚嗚……是的。其中一個,我看清長相了,另外一個沒有。那個房間裡,有很多刀,還有鋸子……他們說要慢慢折磨我,殺了我……&rdo;警察已瞪大眼,看看我,我緩緩點頭,他又問:&ldo;那、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rdo;譚皎吸了口氣說:&ldo;趁他們不注意。他們好像是邬遇二十六(3)我低頭親了她一下,用很輕地聲音說:&ldo;很厲害。&rdo;她把臉埋在我懷裡說:&ldo;唔……我還可以更厲害,難搞的人還在後頭。世上最難搞定的,就是真正的老刑警。&rdo;我知道她說得沒錯,隻是摟緊她說:&ldo;别擔心,有我。&rdo;必要的時候,我會挺身而出,把一切承擔下來。她卻小聲說:&ldo;不,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懸疑大神的厲害了。&rdo;然而譚皎确實不是在吹牛。之後,在面對老丁這樣的老刑警時,她竟應對自如。沒過多久,老丁就來了,身後跟着剛才的年輕人,和另一個面色沉肅的中年刑警。這并不是我和老丁的第一次見面,于他而言,卻是第一次。原本在邬妙遇害後的許多個日子裡,我去警局找他。他總是一臉風霜,亦一臉愧疚:&ldo;邬遇,我們一直在努力,一定會抓到他。&rdo;哪怕某次我在警局情緒崩潰,大吼大鬧指責警方的不負責任,他也阻止了手下對我的驅趕,隻是沉默地把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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