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領頭的男人便領着下屬離開了監舍,臨走之前,吩咐一旁的獄卒:“他殺了彼得神父,你可得好好看管他!若他跑了,你就等着掉腦袋吧。”接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獄卒連忙答應。
領頭的男人離開後,獄卒從旁邊走來,指着監牢,對他說:“進去吧。”
他走進了監牢,小窗透出來的日光照在他身上,很冷,他摩挲着手臂,手上屬于神父的血擦在了袖子上,留下刺目的痕迹。
獄卒也走進監牢,一直看着他,忽然冷笑一聲:“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囚犯,不,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比帝國最美麗的女子——曦日家族的大小姐還要美,我想……”
獄卒停頓了片刻:“神父看上了你,騷擾你,而你不堪其擾,才殺了神父吧。”
他轉過身去,望着獄卒,獄卒的臉端正,盡管身處監獄這麼陰森的地方,卻依舊嚴肅正直,他以為獄卒不同他見過的那些僞善者,是一個正直的人。
獄卒嘴角的笑漸漸變了,帶着暧昧的味道:“不管什麼原因,殺了神父就是大罪,你會被教廷施以死刑,但是嘛……若你跟了我,我有辦法幫你。”
他眸光犀利地瞪着獄卒,獄卒輕佻地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别用這種眼神瞧着我,我會忍不住的……"
話未完,他直接擰折了獄卒的手,獄卒捧着彎折的手,痛苦地倒抽氣,他嘲諷道:
“彼得神父說,我是惡魔,現在,我這個惡魔已經殺了神父,反正都要被教廷審判,再殺一個你,也沒有什麼。”
他感到憤怒、被羞辱,這樣的情緒讓他近乎抓狂。
獄卒痛得直冒汗,臉上肌肉抽動,額頭上青筋突起,留下一句:“你給我等着!”用另一隻完好的手鎖好門後,便匆忙離開。
監舍很窄,他坐在床邊,他環顧周遭,最後看着牆壁,空氣裡彌漫着難以形容的惡臭味,但心裡竟莫名地平靜。
他在想,他是怎麼殺死彼得的?
他記得,在殺死彼得之前,他的面前出現了黑霧,黑霧内傳來如同惡魔的蠱惑,蠱惑他殺了彼得,之後憤怒、殺戮控制了他,最後就是他恢複理智時,彼得慘不忍睹的屍體。
事實上,他沒有動手殺死彼得的記憶,就好像,他被黑霧操控,黑霧鑽進他的身體,殺了彼得。
黑霧到底是什麼?
而且,他回想起獄卒彎折的手腕,獄卒動手摸他的那一刻,他渾身不适,他的力氣竟然大到可以弄折獄卒的手腕。
他身上似乎有一股邪惡的力量,這力量正逐漸強大,這讓他非常不安。
幾片薄薄的雪花飄了進來,落在他的手上,很快就融化了,他偏過頭,窗戶沒有關,隻見晴天飄雪,他微怔,随即低低一歎。
"難道,我真的是惡魔?"他問自己。
沒有答案。
他在監牢待了一日,獄卒沒有找他麻煩,他猜測,獄卒手斷了,得花時間治,當然沒時間管他。
然而,翌日,卻來了一位不之客。
這人正是前幾日打死他的那波人中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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