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風也好,死屍也罷,淩刃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悠悠地歎了口氣,眼中藍光褪盡,領域也不複存在。一陣風吹過,一片枯葉落地成灰。
淩刃轉過身來,看向藍凝羽,嘴角緊抿、眉頭緊鎖,良久,又歎了一口氣,一陣深深地無奈襲上了他的心頭。他看向一邊正低着頭發呆的藍凝羽,開口道:“一個月不見,可好?”
藍凝羽擡起頭,對上了淩刃的黑色雙眸,鼻子一酸,兩行淚就流了下來。她一把抱住淩刃哭道:“一點也不好,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的時候又多想你,有多害怕!”
淩刃心頭一顫,感到了懷中女子的無助與痛苦。是的,她也才隻是一個少女而已,她本應該享受到家的溫暖,而卻在外邊流浪。淩刃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好了,有我呢,一切都過去了……
入夜,淩刃一人望着星空發呆,莫生加入了那個神秘的組織,他的死對頭死屍也是那個組織中人,現在藍風爺爺也被組織所擒,而他甚至還不知道組織的名字,更不要說組織的真正實力了。看向在一旁好不容易入睡的藍凝羽,産生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是的,敵人太強,自己太弱,敵人在暗而我在明。一味地跟在藍凝羽身邊也不能保護她,而隻能讓她引禍上身。
淩刃輕輕地站起來,走到藍凝羽面前,輕輕歎了口氣,輕輕地彎下腰,輕輕地落下一吻。他輕輕地起身,卻看到了她眼角的一顆輕輕的淚珠,他輕輕地拭去她的淚,轉身輕輕地離開……
藍凝羽猛然睜開了眼,抓住了淩刃的手,注視着他,一言不發,背後的藍色長發早已不及向時柔順。
淩刃将頭扭了過去,強行抑制着心中的悲傷,不讓淚水從眼中流出,“怎麼起來了?不去誰會兒了?”
藍凝羽一開口,淚水就湧出,淚水模糊了她那精緻的面龐,聲音顫抖:“怎麼了?怎麼了?你又要走,我怎麼能不起來!本來當時你就不需離開,好不容易再次相見,你怎麼又要離開?”
淩刃頭也不回,用近乎機械的聲音回答:“因為你太弱,我也太弱,和你在一起隻會連累你!我……還是走吧!”
藍凝羽一聽這話,情緒瞬間崩潰:“弱!弱!弱!你的眼裡就隻有實力與天下嗎?你轉過身來,看着我的眼睛,叩着你自己的心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淩刃伫在那兒,任憑風在洞中呼嘯,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那剛毅的面龐。
兩人相立無語,隻有她不時傳出的抽泣聲……
良久,藍凝羽止住了哭泣,用沙啞的嗓音低低地唱道:
我言月下花未開,你道花開君未來。
誰知君來顔已改,誰歎顔成情成災。
世人苦笑情成災,唯我獨嘲你不在。
夢回少年兩無猜,夢醒天明歎不該。
陌上花開青如苔,對鏡自語朱顔改。
寂然滿庭言誰還,蓦然回首言誰敗。
微微一笑淚兩排,蓬門今始為君開。
任憑咫尺方圓内,雄心還在九霄外。
翻手雲雨君青睐,天地之間君主宰。
三生不知千萬載,可笑時間逝飛快。
哪朝花落君歸來,枝頭花折空等待。
淺析往昔君披铠,去年青梅無人摘。
笑談當年雪皚皚,而今相見兩相礙。
六宮粉黛無顔色,不見金陵十二钗。
轉眼春秋真難耐,萬種情思太無奈。
月下一曲君不在,與君相約仙蓬萊。
淩刃聽到這似曾相識的歌曲,淚水再也控制不住,順着臉頰流觞下來。但時他沒有回頭,正因為他愛她,所以才不能留在她身邊。
未來,一片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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