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槿的回答讓我一激靈,似被晴天霹靂擊中,他微微颔首,十分勉強的對着三殿下作了個揖,冷冷道:“朱槿謝過三殿下對郡主的救命之恩。”梨響也放了食盤,在朱槿身後同樣朝着連宋拜了拜。我睜大眼睛看着我熟悉的一屋子人,隻睡了不到五天,怎麼這個世界就變得讓我不太認識了,所熟悉的一切都蒙上了陌生的輕紗,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清楚。連宋側過頭,看着我驚呆的模樣,笑得無奈。他探過身,伸手為了理了理亂發,在我耳邊輕聲說:“看樣子你們主仆三人有話要說,我到外面活動活動筋骨。”說完便下了床,臨走的時候不忘反手将門關上。我的目光重新回到朱槿和梨響身上,不知為何,看着他們的表情,我心裡隐隐不安,覺得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是我不願聽到的。朱槿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走近了一步,說話的時候不似同連宋說話時候冷冰冰的樣子,聽不出情緒,緩緩道:“我知道郡主有很多疑問,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郡主拿主意。”梨響是我醒後《了塵緣》(一)明明隻是夏末,卻聞得到記憶中微雪下的血腥氣味,被牢牢的鎖在往事中的一副殘缺不堪的盔甲,在人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被摔到跟前。有那麼一瞬間,我又變成了那個守在軒庭門口的十歲女孩,倔強而執拗的相信那個等待的人一定會回來。我總以為這些悲傷的往事過去了就是忘記了,卻不想它們隻是被蓋在厚厚的灰塵下,有狂風暴雨掃過時,用這麼直截了當的方式出現,真是讓人連落淚都措手不及。朱槿默默坐到我的床邊,一向冷靜理智的他說話的聲音裡帶着克制不住的顫抖,緩緩道:“十花樓和王府都已經被封了,王陵也已經、已經有禁軍把守。”我聽見自己幹巴巴的聲音:“阿娘呢?阿娘現在呢。”話說出口後,我不自覺握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卻并不覺得疼。其實,這個時候我的周身都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把我能夠疼痛的能力奪走了一般。梨響抽泣幾聲,挪了幾步到我身邊,她的手搭上我的肩膀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抖得厲害。我知道我是害怕,怕聽到最壞的消息。朱槿深呼吸一口氣,說話的時候終于不再帶着顫音:“王妃她被關在王陵,暫時無礙。”從聽到這個消息後就一直緊繃的身體終于能有片刻的緩和,我像個洩了氣布球一樣攤下去。我求他們扶着我下床:”成筠呢,我要去見成筠……”可朱槿臉上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同梨響默默的對視一下,頓了頓,說道:“皇上下了令,不準任何人在求情……好在此番郡主并未受到牽連,既是已許配大将軍……”雖然我覺得他本來要說的并不是這個,可一聽到連宋,我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大将軍!果真,真正決定一件事情能不能做到的,比自己能力更重要的,是當下的心境。譬如,剛剛醒來時,我疼得連獨自坐着都費勁,現在,卻不知那裡來的力氣,咬着牙下床,鞋也沒穿,跌跌撞撞的闖出門。連宋他還在,聽到門開的響動轉過身,見我踉踉跄跄的踏過門檻,他又皺起了眉,快速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扶住了我。我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打擊的暈暈乎乎,直到靠着連宋才開始有一些真實的感覺,而方才一瞬間爆發的力量也幾乎消失殆盡,我半靠在他身上,颠三倒四的說:“你還在,你還在……”連宋聽了,一愣,繼而到:“我當然在,我……這是我府上。”我擡起頭,正迎上他漆黑的眸子,眼中是什麼都明了的冷靜,看着他,我不自覺的心下一沉,攀着他胳膊的手也下意識的加重了力道,顧不得自己此刻已經全無儀态風度可言,急急問他:“三殿下,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是不是,是不是……”連宋沒有立刻回答,隻沉默的望着我,神色凝重,片刻後,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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