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就此結束,付晚秋背着手,以一種十分老成的姿勢向前走去,甯則遠則是低着頭慢慢跟在後面,抿着唇一言不,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甯則遠分神的時間并沒有很久,因為他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自己。一擡頭果然看見了身側幾個結伴而行的姑娘,其他幾個都自顧自地說笑,唯有一人微微側臉,朝着他這邊看了過來,一直到越過他身邊,還回過頭來看他。
被别人看本來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可那人看過來的眼神當中竟沒有任何好奇或是驚訝的情緒,眼神平靜的有些過分。
甯則遠皺起眉頭,細細地回想了一下,雖然在場考生衆多,可那人文采極佳,被付晚秋和兩位堂主稱贊過,因此他有些印象,記得對方名叫喬英。
“喬英,你在看什麼呢?”另一邊,杜芸香扯着楚明溪和另外兩人的衣袖,快步往前走,還不忘催促她幾句:“我們還要為第二場比試做準備呢,别看了,快走吧。”
杜芸香力氣太大,腳步也快,楚明溪和文素榮兩人還能跟上,白慕雅就有些勉強了,她小跑着跟上幾人,嘴裡嘀咕着:“等等我呀。”還不忘了順着楚明溪剛剛看過去的地方看一眼,生怕自己看漏了什麼東西。
一刻鐘之後,第二場比試正式開始。
楚明溪現在站着的地方是一處酒館,規模并不算大,甚至有些寒酸。整個屋子裡僅有五張桌子而已,木質的屋子肉眼可見的破敗,桌面裂紋清晰可見,桌面之下有多處黴迹,椅子腿還缺了一角,坐上去一晃一晃的,與天子腳下的繁華城鎮格格不入。
屋内,唯有一隻快要燒完的蠟燭擺放在離她極遠處的台面上,散出昏黃色的淺淺光芒,整間屋子呈現出昏暗的色調,仿佛被時光浸染過的古畫。
小小的酒館之内人不多,卻頗為喧鬧,談笑碰碗聲不絕于耳。最為熱鬧的是楚明溪正前方的一桌,兩個漢子喝酒喝的正盡興,他們一隻手搭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捧着酒碗,歪歪斜斜地半靠在桌子上,一隻腳還踏在一個闆凳上面,坐姿頗為不雅。
面對這樣的場景,杜芸香還處于茫然之中,一會兒摸一下桌子一會兒坐着椅子亂晃,椅子一下又一下碰在吱呀作響的地面上,引起一陣雜亂的聲響。
楚明溪則是伸出手,在空中點了一下,似乎是觸碰到了什麼,随後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默默地坐在原地,托腮看向前方,輕聲說道:“此處房門緊閉,一點兒流動的風也沒有,實在是有些悶。”
“是呀,”白慕雅環顧一圈四周,順着楚明溪的話低聲喃喃道:“這裡竟然連一扇窗也沒有。”
文素榮和其他比試者不知去了何處,這屋内除了這幾桌聚起來喝酒的人,隻有她們三個,看似尋常的氣氛中逐漸泛起一絲詭異的氣息。
杜芸香聽她們這樣說,立即便彈跳起來,熱情地說道:“我去開門!”
她行動力極快,話音剛落,她本人已經蹿到了門口,伸手就要去推門。
她分明用足了力氣,門卻紋絲不動,對于這種情況,杜芸香也沒有多想,隻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再次奮力推門。
在她身後,楚明溪忽然擡起了手。
白慕雅的目光一直在楚明溪和杜芸香之間來回遊蕩,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杜芸香推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門,就在楚明溪擡手去理頭的那一瞬間,伴随着一聲沉悶的聲響,門終于被撞開。
撲面而來的不是午後略有些亮眼的陽光,而是一片同樣的昏暗光線。
杜芸香看着外面的景象,伸出的手卡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收回,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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