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聲音真切的回蕩。
望着她渾圓的背影,厲柏哲有一瞬的恍惚。
無數的記憶翻湧上來,讓他亂作一團。
然而一片混亂中,唯有心猛烈的躍動。
多久了,他的心沒有這樣的跳動過。
隻是看見了季衍,就足以讓沉寂的心再度活了過來。
可他不能表露這份喜悅,隻能“嗯”了一聲。
本以為這一次,季衍又會因為禮服的事陷入窘境。
可她卻完美的回避開來……
到底是偶然,還是她……
厲柏哲急切的想要确認,卻又害怕自己過多的試探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隻能壓抑住情緒,把注意力放在當下。
“聽說你會爨龍顔?”
他直奔主題。
這也是他們唯一能搭話的話題。
果然,季衍怔了一下。
“沒想到厲少好雅興,對書法也有所涉獵。”
厲柏哲有一句沒一句的問着。
活生生的季衍對答如流,言談間沒了往日的那種怯懦。
大概是還沒有經曆過網暴和折磨,她的鋒芒還沒有被折損。
望着眼前這個神采奕奕的少女,厲柏哲的心早就軟化……
“姐姐,你和厲少說什麼呢?不介意我闖入吧?”
一道嬌俏的聲音闖入,打破了厲柏哲美好的心境。
視線微側,就見季柔抱着季衍的胳膊,不懂事似得闖入談話。
十七歲的少女風華正茂,又經由最好的設計師設計,打扮。
和僅穿着校服的季衍站在一起,說是豔壓也不為過。
可不管多少次,隻是看見季柔的臉,厲柏哲都忍不住想要拔槍!
就他想要想要開口呵斥時,卻是季衍開口。
“我當然不介意,可你突然插嘴,還是無人引薦的情況下……你比我受貴族教育更多,怎麼會這點社交禮儀都不知道?”
她的話語不僅讓季柔震驚之餘,無言以對。
就連厲柏哲的瞳孔也驟然一縮!
她真的……
完全不一樣了。
一個念頭忽的在他心底湧動。
會不會,季衍她也……
隻是這一個念想,就足以讓他心神震蕩……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季衍完全把控全場,饒是季柔也無法發作。
厲柏哲急于求證,比了個手勢。
“我們去旁邊說吧。”
季衍沒有拒絕。
去陽台短短一段路,厲柏哲腦子轉的飛快。
季衍究竟記得多少?
是從哪裡開始記得的?
和自己一樣嗎?
還是中途才……
電光火石間,他已經想了很多。
他有太多想要向季衍确認的東西。
可是……
當他們走出宴會廳,直抵陽台時。
他卻注意到,季衍正用一種複雜又警惕的眼神望着自己。
不僅眼神戒備,就連身體都緊繃着。
像是一隻小獸,全副武裝,對自己頗有防備。
看着這個渾身是刺一般的少女,那些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化作公事公辦的态度。
“……我希望你能幫我們識别一下石碑上的字。”
緊接着,他拿出照片。
不再做多餘的試探。
看見他遞來的手機,聽他說起這次的目标,季衍臉上的緊繃感才淡了些。
“應該是石刻藥方……隻要給我些時間,應該可以整理出完整的内容。”
雖然季衍仍然充滿戒備,但總算沒有拒絕。
“怎麼聯系你呢?”
他索要着聯系方式,卻是季衍犯了難。
“……我沒有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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