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進入大門的老婦人身上。
屋外的光暈揮灑在老婦人身上,為她渡了一層柔光。
她一身暗玫瑰色旗袍,手上是清透的水墨玉手镯。
發白的發絲仔細梳着老式的發型,臉上是淡雅的妝容。
櫻粉的小高跟在她腳上絲毫不顯得媚俗。
一眼望去,似是上個世紀,油墨畫裡走出的花甲美人。
雖然年華老去,可她的姿态中,依舊有種風韻與高貴。那是時光帶不走的東西。
“媽……”
那個瞬間,季衍的爸爸也忍不住喊出了聲。
季榮更是呆滞在原地,嘴巴張得老大。
别說他們,就算是季衍,也徹底愣住了!
因為……
她真的太像自己的奶奶了……
之所以說她像,是因為眼前的老婦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奶奶!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因為奶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據季衍所知,奶奶身體不好,常年吃藥打針,有了兩個孩子之後也很少自己帶,都是交給保姆照顧。
可即便如此,她的身體還是每況愈下。
雖然家裡一直用最先進的治療手段給奶奶,但擋不住她自己身體虛弱。
最終在四五十歲的年紀便香消玉殒。
爺爺非常愛奶奶,因此即便死後,聯姻的信函踏破門檻,老爺子也沒有續弦的意思。
就這樣獨自一人過了二十餘年……
這也是他們家人丁稀少的緣故。
連媽媽都沒見過奶奶真容,隻能在照片中一窺她的容顔,因此奶奶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是那副面容,卻和照片裡的一模一樣!
“薊華!”
季老爺子驚呼起奶奶的名字,激動的拄着拐杖就要上前,也顧不上腿腳不便和疲憊,整個人激動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時光霎時間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似乎時光并未從自己身旁奪走誰,這個深宅大院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
季老爺子急切的走上去,直至婦人真切站在自己眼前,他确認了不是幻覺,憋在胸膛的那口氣才敢順下去。
“你……”
回來了。
他想發聲,可脫口的音調卻先哽咽起來,到了嘴邊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老婦人望着季老爺子,唇角莞爾,卻有些茫然無措。
“你好,請問你是……”
一句話輕易擊潰了老爺子的美夢。
直至這會兒,他的理性才恢複了些。
“聲音……”
雖然長得很像,可聲音卻不同。
“果然,不可能的……”
老者喃喃自語的說着,眼神從喜悅變成詫異,又化作失落。
像是在提醒自己,死了二十年的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可是……
老爺子不死心的擡頭,凝望眼前之人的輪廓。
像!
太像了!
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季老爺子一時無語,老婦人也不說話,就這樣兩兩相望。
氣氛說不出是古怪還是正好。
望着眼前的人,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好一會兒,倒是一旁的季柔為他開口。
“爺爺,忘了給您介紹了,這位是淑華奶奶。她是薊華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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