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安。”沈月喊出的名字承認了彈幕的猜測,她那雙漂亮的眼眸靜得如同北國風光下的湖,帶着股出塵的靜氣:“珍惜點自己的生命……好嗎?你要知道自己很重要。”
蘇明安隻是問:“你以前是玩家?”
“……”同樣的,這個問題沈月也沒有回答。
陰影裡,蘇明安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的身上有詛咒的味道。”沈月黛眉微蹙:“有人在你身上下了會讓關卡難度變高的詛咒……你被針對了。”
蘇明安頭一回聽說還有這樣的技能。
“這種詛咒我沒有辦法幫你驅逐,你就在這歇息一晚,不許亂走。明天七點晨讀,你再去教室。”沈月往外走,鎖門。
門外傳來她近乎哀求的聲音:“不要到處亂跑了,我會幫你……至少在這個世界完美通關,答應我好嗎?”
“好。”聽到她的後半句,蘇明安點了頭。
門外的腳步微頓,那聲漸漸遠去了。
彈幕已經炸開了:
【是玥玥!絕對是玥玥啊!這提示也太明顯了!】
【沈月……不就是玥玥嗎!】
【趕快相認,趕快相認!明安哥在磨蹭什麼啊!】
【是戰友!靈魂戰友!】
【不能作為玩家陪伴你,就作為npc幫助你嗎?好強!我也想成為觀測者!這太爽了!】
【但這樣她是不是永遠被困在遊戲裡了啊……】
【我還是很在意明安哥和第一公會的矛盾,水島川空為什麼要那麼針對他啊……】
【……】
蘇明安當然知道她是玥玥。
玥玥應該活着,休伯特他們都還活着,沒道理隻有她死了。
但她又不是玥玥。
玥玥的眼神他很熟悉,她說話的方式他也熟悉,與這個“沈月”有着細微的差别——沈月像個成長了的玥玥,她的眼神不再純然,像藏了許多的歲月。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這似乎是間普通的辦公室,筆筒,文件袋,教案,蘇明安在翻動櫃子之時,觸摸到了一張軟軟的東西。
他的動作有些猶豫,但還是将其從一疊高考五三中抽了出來。
是一張皺巴巴的,肌表幹枯的人臉皮。
……
【獲得線索叁·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從沈老師的辦公室裡,你找到了這樣的“驚喜”】
【獲得探索積分10點】
人皮面具上有着一股玫瑰香,和沈月身上的很相似,蘇明安将其塞了回去,在鐵皮櫃子裡找到了一本日記本。
黑夜裡看不清字,他将日記本塞進背包空間,繼續翻找。
“咚,咚,咚。”
突然,他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穩定沉重,不像是沈月的,反倒像是……班主任。
他立刻拉開櫃子進櫃,櫃子裡還挺空,有一股輕微的黴味,但他暫時顧不得那麼多,反手便将櫃門迅速合攏。
“吱呀——”
他聽到一陣屬于人的啜泣。還有軀體被拖拉的聲響。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那語聲已經極度沙啞了,但能聽出是個女聲。
“别怕。”那是班主任沈老師的聲音,他的語聲低沉而溫柔,像對情人一般在呢喃:“我會予你不朽的思想,不朽的軀體,不朽的……靈魂。”
“我不要……我不要!”
“咚!”
蘇明安感覺到牆壁一抖。
他順着櫃子縫隙向外看,看見那班主任拽着一個女生的頭發,将她甩到牆壁上。
“求求你,讓我回家,我不要玩這個遊戲了!我不要當玩家,讓我回去,求求你——”
女生還在求饒着,她的身體上塗滿了大片大片的豔紅。
彈幕比他本人還着急:
【先說一句,誰敢在這個時候道德綁架,直接鲨了】
【但是那女玩家好可憐啊!她不會被……】
【那死老頭不會要剝皮吧??這也太恐怖了點】
【要不出手試試?那個班主任看起來不強的樣子】
【老實看,别教明安哥做事,換你你上】
【……】
班主任伸出手,似乎想拖女孩去某個地方——
“住手!”
外面傳來一聲年輕的男聲,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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