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舒南栀是被窗外的陽光喚醒。
昨天她睡的晚,現在醒來,一時間也還是有些渾渾噩噩。
她靠在床上怔愣了許久,盯着面前的空氣。
昨天的記憶開始在她的腦海裡回湧,逐漸清晰。
過了許久,她擡起手緩緩撫在小腹上,直到現在她還是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懷孕了,懷着陸長川的孩子。
昨晚睡着之前,她還一直擔心自己隻是做了一場虛無缥缈的夢,等夢醒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還在湘山别墅的卧室裡。
沒有來醫院,沒有檢查,沒有孩子。
這些都隻是她妄想。
現在她醒了,事實告訴她,她沒有做夢,這些都是真的。
“南栀?”
男人溫潤的聲音從她身邊傳來。
舒南栀愣了一下,轉頭看到陸長川穿着襯衫靠在床頭,正在低頭看着他。
也是她剛才太出神,沒有注意到他在床上。
她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沒,沒事。”
陸長川翻身覆在她的身上,擔心壓到她的肚子,故而四肢撐着懸空着。
他微微垂首和她四目相對,關切問道:“真的沒事?”
“嗯,我隻是在想,昨天的事有些太不切實際了,我以為這隻是我的一個夢……”
陸長川幽深的目光緊緊看着她,也捕捉到了她臉上緊張的神情。
他伸出手帶着她的手一起輕輕的放在她的小腹上,随即俯身,目光缱绻溫柔:“不是夢。”
“南栀,這裡,現在有我們兩個的骨血。”
“九個月後,他會出生,他的手很小,腳很小,你一個手掌就能包起來,他整個人很小,隻有我一個小臂的長度,那個時候的他不會說話,但是會哭,會沖着你笑。”
舒南栀原本起伏的心情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平靜下來。
陸長川還在繼續說:“他的鼻子眼睛嘴巴會像你……”
她再沒忍住捂着嘴笑:“你怎麼知道就會像我呢?難道不會像你嗎?”
陸長川微微俯身,略帶涼意的唇落在她的眼睑上。
“像你才好,閨女像你才好看。”
“難道不會是兒子?”
“陸長川,你是不是重女輕男?”
“不是,兒子我也喜歡,你生的我都喜歡。”
“真的?”
“真的。”
舒南栀伸手擁着面前人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胸腔裡的沉穩的心跳聲。
“現在真好。”
陸長川擡起手輕撫過她的頭發,幽深的雙眸視線裡滿是柔情,落在她的臉上。
他知道她的害怕。
他懂她的擔心。
“産科醫生已經到了,起床洗漱一下,我帶你去見她。”
剛剛掀開被子準備起床的舒南栀動作一頓。
“我想先去見奶奶,再做檢查。”
陸長川回頭看着她:“奶奶那邊我問過了,昨天累了,這會兒還沒有起來,檢查很快的,我們做好檢查再過去也不耽誤時間。”
“這個醫生是市裡最出名的,她今天下午還要趕飛機去一個學術論壇。”
“南栀,不要讓醫生難做好嗎?”
他的語氣委婉,唯獨話裡話外無不透出她現在必須要去做檢查的強硬。
舒南栀微微垂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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