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也可以生吃?”
“當然,你要不要來一個?”蘇秦取出一個遞向玄冰。
“不要。”玄冰搖搖頭。
“很甜的。”
“很甜也不要。”
“那我自己吃了。”蘇秦把手中的蓮子抛向嘴裡,“好吃。”
“這一帶的荷蓮應該都是主人的吧?”沐清揚觀着眼前之景,“這樣采摘蓮子不好吧。”
“吃了這蓮子,會有船來。”蘇秦扔掉手中的蓮蓬,望向深邃的薄霧。
“什麼意思。”
“我們現在所站的這個地方叫忘川河,這個名字是山上的和尚起的。和尚有約,若有拜訪者,食忘川河蓮子,方可通行入山。”
“好古怪的一個人。”
“哥哥,你看荷蓮深處有船來了。”
“船上為什麼沒有船夫?“
“這忘川河上的船從來就沒有船夫,我們趕緊上去吧。”
玄冰與沐清揚對視了一眼,踏船而上。
“清揚,這世上真的有忘川河?”
“此境似忘川卻非忘川,隻是住在這裡面的人心中有忘川,固生此忘川。”
“哥,起風了。”蘇秦指向空中,“霧要散去了。”
随着空中一陣清淡的晨風飄過,他們乘坐的小船劃進了一片迷疊花林之中。此林中之花,花瓣呈紫粉色,花瓣更細碎一些。
它們随風而落,遇水而行。
“清揚,快看,生長在水中的迷疊花。”玄冰伸出手去,她想接住風,也想接住花。
“此景,獨奏《鬼川》最合适了。””沐清揚嘴角輕微一笑,從身上摸出一個茶色的笛子,迎風而奏。
斷橋上,花随風,花錢散忘川。
君在橋東,妾在橋西
一橋隔,似千山在
衆障之下,皆是幻。
青山淼淼,相見難,相見難。
“姐姐唱的是什麼歌?”蘇秦聽的入迷了。
“鬼川啊!”玄冰伸手入水,折了一束花,“清揚做的曲,我填的詞。怎麼樣,好聽嗎?”
“好聽。”
“什麼時候我能譜出一首神曲該多好啊!”
“很簡單,天地萬物皆有靈,什麼時候你能與萬物靈語相通,就可以譜曲了。”
“靈語相通?”
“對。”
“什麼意思?”
“融入境界,并與之溝通啊。不然空靈絕妙的萬籁之音從何而來?”
“好深奧。”蘇秦看向沐清揚,他一襲白衣在風中如天外之人奏着天外之音,若說他來自人間,倒更像是來自天外之城。
“姐,我小時候看過一本書。”
“什麼書?”
“《墨倉》,裡面有個地方叫天外之城,那裡住着一些天縱奇才,他們三百年會人間一次,你說,哥哥是不是從天外之城來的?”
“應該是吧。”
“那你呢?”
“不知道。”
“姐姐應該是從天外之城降落的仙子。”
“是嗎?”
“肯定是了。”
“借你吉言,我很快就要回去了。”玄冰撩動着裙擺,“那個地方應該有很多和我一樣的人。”
“書中說,住在那裡的人都是修仙者,姐姐,你修仙嗎?”
“這個,”玄冰眨了一下眼睛,“我本來就是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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