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你知道嗎?其實我是孤獨的。我的音樂治愈了千萬人,但是卻無一人能長久撫我心安。……後來,我愛上了風,愛上了花,愛上了海,愛上了這世間的萬物。”
“清揚,樹下風不大嗎?”玄冰不知何站在了他的身後,她把手搭在沐清揚的肩膀上,也把無聲的淚滴落在了他的心上。
“玄冰,我的肩膀濕了。”
“對不起,清揚。”玄冰後退一步,把窈窕的身體靠在了迷疊樹上。“我以為有些雜亂的傷感,隻有将死之人才能深刻地體會到,卻不知道,原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都和我一樣,都會莫名地煩躁,莫名地傷心。”
“玄冰,我怕。”
“你怕什麼?”
“我怕你走後,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醫治我心神的人。”
“會有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出現的。”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沐清揚一把揮掉了石桌上的迷疊花,“玄冰,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一步離開人世了,你能從這個茫茫人間裡尋覓到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嗎?”
“尋不到。”
“我要的是靈魂的契合,精神的契合,這樣的一個人太難找了。”
“降低一下标準。”
“這個,我做不到。”沐清揚起身走向風中,他伸出瘦長的胳膊,在風中接住了一片花,然後把頭轉向玄冰。“你看,隻要我站在風中,站在花中,就會有花瓣落在我的手上,但是,隻要我稍微一用力握緊它,它就會破碎。”
“不要傷它,把它交給風吧。”
“玄冰,我們會一直是朋友吧?”
“一直是。”
“我們會是愛人嗎?”
“不會是。”
“永遠不會。”
“清揚,你看,遠處的海鷗又落滿了白色的海岸線。”
“他們有的落在了你喜歡的珍珠上。”
……
他們兩個相互依靠在迷疊樹下,吹着暖暖的海風,看漫天的迷疊花飄向海邊,飄向空中翻飛的海鷗。
時光,慢慢地,靜靜地,一分一分地向前遊走着。
海鷗、海風、珍珠般的沙灘,還有淺藍色的天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絕美。
“清揚,我想起了一首蘇格的詩。”
“什麼詩?”
“我從海風中走來,走向站在花中的你,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們就如閃着光的星晨,同時墜入了對方的心海。”
“你是在向我示愛嗎?”
“我隻是想起了他的詩,一首與海有關的詩。”
“對了,他不是在高中時期就成為了作家嗎?”
“好像是哦,我記得他的第一本小說好像挺變态的,是寫純愛的。”
“他現在呢?怎麼最近幾年沒人說起他了呢?”
“死了。”
“怎麼死的?”
“寫小說猝死的。”
“姐姐,看我給你疊了多少的星星。”這時,蘇秦從别墅裡走了出來。“我的眼睛痛了,手也痛了。”
“青媽呢?”
“她在給我縫衣服,她剛才收拾餐具的時候看到我衣服破了個口子,就找了針線,坐在蒲團上給我修補衣服。”
“臭小子,你還不回家嗎?”沐清揚抓起一把地上的迷疊花灑向他,“你爸怎麼不來找你呢?”
“他不會來找我的,他的心裡隻有家裡的那兩個人。”蘇秦低下頭,眼底閃爍着隐忍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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