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手臂一痛,便已經被那丫鬟推開。
有暗衛出現,團團護住了那手臂挨了一刀正跌坐在地上吓呆了的少女。
那黑衣男人一刀砍傷了少女的胳膊之後去勢不減,一刀砍下了那個攔住他的丫鬟的頭顱……
“……啊!”岑夫人從噩夢中驚醒,額上全是冷汗,失聲尖叫,“嬷嬷!嬷嬷!”
金嬷嬷快步從門外沖了進來,顧不上尊卑之别,慌忙撲上前抱住了坐在床上驚慌失措的岑夫人,“主子不怕,不怕啊,嬷嬷在呢,這是怎麼了,被夢魇住了麼?”
“嬷嬷,他來了,他發現我了,他要殺了我!”岑夫人躲在金嬷嬷懷裡,面色煞白,瑟瑟發抖,宛如一隻驚弓之鳥,她又懼又恨,“我都已經成這樣了,他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金嬷嬷一聽,忙揮手将一旁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丫鬟們遣了出去,然後像幼年時那樣抱着她輕哄,“都是假的,是夢,主子現在安全得很,歹人不會知道的,不怕啊,而且有嬷嬷在呢……”
岑夫人不說話了,好久才在金嬷嬷的安撫下慢慢緩過神來,輕輕吐出一口氣,面色恢複了些血色。
“嬷嬷,他真的不會找到我嗎?”許久,岑夫人幽幽地問。
“不會的,像那樣的亡命之徒,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陰暗的角落了。”金嬷嬷很是笃定地說着,又像哄孩子那樣輕輕拍她的前,“不怕了啊。”
“因為他,連父皇駕崩我都沒敢露面……父皇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岑夫人忽然抽泣了一聲。
金嬷嬷聽着,眼眶也濕了,“我可憐的主子……”
“本來父皇都答應我了,就算我不是五公主,也可以繼續留在父皇身邊,父皇會想辦法再給我找個身份,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何至于此!”岑夫人有些神經質地攥緊了金嬷嬷的衣袖,咬牙切齒道。
她生來金枝玉葉,養尊處優,從來不知辛酸苦難為何物……直至那次刺殺之後,但凡她露面,便有黑衣人陰魂不散地出現來刺殺她,殺之不盡。
……她知道,有一個人在暗中盯着她,要取她性命。
她不得不聽從父皇的安排隐姓埋名倉促下嫁給了當年的探花岑元英。
正這時,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金嬷嬷聽腳步聲是姑爺回來了,她忙低頭替主子拭去淚痕整理容貌。
岑元英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看到坐在床頭面色蒼白眼眶發紅的岑夫人,微微一驚,“這是怎麼了,夫人?”
岑夫人偏頭将臉埋在金嬷嬷懷中,沒有吱聲。
“老爺恕罪,夫人隻是做噩夢了。”金嬷嬷忙道。
岑元英點點頭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然後又有些憂慮地道:“夫人,我說一件事,你萬萬莫動氣。”
岑夫人扭過頭來看着他,“什麼事?”
岑元英便将今日在書院的事一一說了,“初瑜不知天高地厚偷偷将你那卷天回醫簡拿了出去,結果被他一個同窗看見了,那同窗和他打了一架,說那天回醫簡是他妹妹的東西……我今日在書院也見着了他那同窗的妹妹,正是阿姮的小師妹盛晴光,據她說,她花了大價錢在甜水街的集市買到了天回醫簡,借給阿姮之後,阿姮便把醫簡弄丢了,而且這本醫簡牽涉到了榷易院的一個制假售假的案子,我見情況不對,怕牽扯出夫人的事,便斥責了兒子,勒令他将醫簡還給了盛家。”說着,他拱手賠禮,“擅作主張,還請夫人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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