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三人全然不知外面的熱鬧。
“姐~你這兒有男裝麼?”花姐擰着手指,“我買。”
“啊,有,小劉你去對面那排倒數第二個男裝店去拿幾件衣服來,報我名就行。”佟姐看着那頭長波浪忍不住說道,“你這頭發怎麼整?”
“是假發,待會兒摘了就行。”花姐看着鏡子裡的臉,“等會兒還得在您這兒洗個臉。”
“行。”佟姐琢磨起花姐的裙子,“你這裙子哪兒買的?”
“首都那邊的批發市場。”花姐和佟姐閑話了幾句,等劉秀芳抱了男裝回來,便迫不及待挑了衣服去換。
“佟姐,你說女的穿男裝能像那麼回事兒麼?”劉秀芳想起花姐的身段和精緻的臉蛋。
“應該行吧,不然怎麼能有花木蘭替父從軍呢。”佟姐坐在闆凳上時不時向裡望着。
花姐換好衣服,摘了假發,拿出手絹用水桶裡的水打濕,一點點擦掉臉上的妝容。
兩人聽着聲音看過去。
“你摸我臉幹什麼?”佟姐打掉劉秀芳的手。
“真的吧?”劉秀芳又捏捏自己的臉,“花姐?”
換了行頭的花姐走過來,“嗯。”
“佟姐,你打我幹什麼?”劉秀芳捂着腿。
“你……”佟姐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你們是不是也瞧不起我?”當花姐不再是花姐,他哭着說起來,“那流氓把我堵胡同裡,上來又摸又親,還掏我裙子。”
他的眼淚徹底淌成了河,“他罵我二刈子,還打我。”
劉秀芳走過去,“别哭了,你這……嗯……你還好吧?”
“我踹了他褲裆,當時就他一個人,外面那群流氓守着胡同口,他一下就跪地上了,我趁亂跑出來的。”他語言混亂的哭訴着。
“已經過去了,别哭了。”劉秀芳看着他情緒越來越激動,趕緊安慰道,“無論穿什麼樣的衣服都不該是别人施暴的理由。”
“大妹子,你能懂我對不對?我就是喜歡穿裙子,可我也沒礙到誰呀。”他牽着劉秀芳的手哭嚎起來。
眉眼清秀的小青年哭得不能自已,佟姐和劉秀芳不知如何安慰。
“人走了?”關越出現在門口,“我方便進麼?”
佟姐招了招手,卻不言語。
“追來了?”劉秀芳問起來。
“追來了,被本地那幫打跑了。”關越簡短回答着。
“沒事兒了。”劉秀芳把手晃了晃,“真沒事兒了。”
“這位是?”關越看着劉秀芳問道。
“不是我什麼人。”劉秀芳拽出自己的手,“真不是。”
“我叫王建華,在火車站剛開了個發廊,以後你們去,我給你們打折。”哭夠了也哭累了,王建華用自己漂亮的裙子包住假發,掏出錢包結了賬,“以後做頭發來找我,保證最新款。”
“您需要來從省城拉貨麼?”關越善于摘重點,這位也是個小老闆。
“采購都是我自己去省城那邊。”王建華幹得算是技術工種,采買東西也是要懂行的。
“花姐?”關越突然問了一句。
“嗯?”王建華瞬間給接上。
“那以後你是去不了省城了,你被那幫人下了追殺令。”關越嘴角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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