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前一天,族長就從自家的豬圈裡拉出了兩條最肥的豬,開始宰殺,因為今天要包粽子,包的是五花肉綠豆花生餡,糯米、綠豆、花生是林夕瑾提供的,粽葉山上多的是,女人們上山采摘就有。
男人們有的打魚,炸魚果;有的殺鴨,在林夕瑾家用烤爐烤鴨子;有的殺豬,把最好的五花肉切割出來。
劉奶奶、何奶奶指揮一衆小媳婦洗粽葉,淘洗泡好的糯米、綠豆、花生,洗肉切肉腌漬。一切準備就緒,手巧的小媳婦就負責包了起來。木雄嬸、建安嬸負責舀米,一小碗糯米一條粽,幾乎每條粽子都一樣大。
現場一片忙碌。
傍晚,幾個大鍋都在祠堂後的曬坪中支楞起來,粽子入鍋,不一會空氣中就彌漫着粽子清香的味道。
孩子們在一旁追逐打鬧,深吸着粽子的味道,不願離去。
不過,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今晚注定是吃不上了。
端午日的早晨,晨霧還沒有完全消散,樟樹的葉子還挂着晶瑩的露珠,祭祀宗祠的儀式就開始了。鞭炮齊鳴,鑼鼓聲起,龍獅隊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湊趣觀看龍獅表演的大多是大爺、大媽和小子、小妞們,村裡的大人們可不得閑,殺魚宰鴨,洗菜切菜……一切在忙碌有序中進行着。
今天宴席的菜色全部就地取材,殺了大豬包了粽子,熬了大骨豬雜湯,焖了紅燒肉,甜酸排骨;網了水塘裡的魚,做了炸魚塊,清蒸魚;殺了村裡的鴨,做了烤鴨和酸汁白切鴨,還鹵了茶葉蛋;再拌上村民們自種的青瓜,炒上一碟青蔥嫩綠的紅薯葉,滿滿一桌石子窩特色豐收宴席。
午時,宴席如期開啟,族長和裡正雙雙舉杯,全村老少均起身而立。
“鄉親們,擺在桌上的是什麼?”
“豬肉、鴨肉、魚肉!”
“怎麼來的?”
“瑾兒(瑾姐姐)讓大家喂養的!”
“今天,我們能吃上這麼豐盛的宴席,每天不再餓肚子,我們要感謝瑾兒。大家今後要更勤勞,更努力,過上更好的日子!”族長和裡正配合默契,很煽情地給村民灌心靈雞湯。
林夕瑾不太習慣這種煽情的場面,隻能舉杯微笑着向大家點頭緻意。
飯菜一掃而光,隻是每人一條粽子卻是大多數人舍不得吃的,都把它兜回家,留做今天的晚餐。
下午舉辦的是遊園活動。釣魚比賽、池塘套鴨、猜字謎、計數比賽、夫妻兩人三足跑比賽……把端午節熱鬧的氛圍推向高潮。赢的獲得三、五個銅闆,輸的也有兩顆糖。不得不說,石子窩的村民關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
外村來看熱鬧的人說不出的眼羨,第二天便有一些父母托說媒的進村給石子窩的小子說媒,恨不得把自家姑娘都嫁到石子窩,姑娘們自然也成了搶手貨。
隻是這時候石子窩的村民反倒不着急了,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多等幾年再成親,多學點本事多賺錢它不香嗎?
小子們更想跟着車隊去京都等地見見世面。聽到說媒的來了掉頭就跑,甭說去相親了。
一些看不清自己斤兩的還把眼光盯上了林夕瑾,但被石子窩的村民一句怼過去:“想什麼呢!想屁吃也輪不到你!”
在村民的層層護衛下,倒是沒有人到林夕瑾面前蹦跶。
端午過後,村民們便忙碌起來,麥田裡一片金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彌散着成熟的氣息。
揮鐮收割、脫粒、收倉,雖然今年風調雨順,但麥子的産量并不高,所以交了田畝稅後能留給自家做口糧的也所剩無幾。
盡管發愁,但農民們沒有時間感歎,顧不得全身曬得黝黑,甚至皮都曬脫了幾層,又一頭紮進田地間,開始夏季的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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