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荊璜以來,羅彬瀚從未見過他對任何異性有特殊反應,因此當他從荊璜口中聽到“那個女人”這樣的字眼時,心中不免十分驚詫。
他立刻目光炯炯地望向神秘舉辦人,但卻苦于沒有一雙透視靈魂的眼睛,隻能從其體态判斷出兩個重要的事實:其一是此人至少比荊璜高出兩個頭;其二則是作為他常識認知中的女性,此人正面的曲線實在過分平滑,可謂是壁立千仞,無處立足。
“您這是要了對a啊?”他小聲對荊璜說。
荊璜沒接話,而是繼續盯着屏幕畫面。主辦人舉起枯黃的雙手,從蠅人那裡接過一枚造型類似繡球結的金質獎章,把它挂到喬爾法曼的脖子。
喬爾法曼低頭接受頒獎,同時嘴唇蠕動,像在和主辦人說着什麼。
羅彬瀚還注意到另一個古怪的細節:喬爾法曼的眼睛從未盯着主辦人的臉,而總是落在他或她的肚子。
頒獎儀式很快結束,主辦人退回後台,一隻穿着考究的蠅人拿着稿子做了閉幕演講。這時觀衆席的許多人都開始起身去廁所,或者準備散場離開。
雅萊麗伽也站起身說:“我們去祝賀喬爾法曼。”
羅彬瀚很确定她想見的不是喬爾法曼,但這次就連荊璜都表現出了強烈意向,看來祝賀行動已是大勢所趨。于是他左手提起菲娜,右手拖住馬林,與寂靜号的其他成員們一起文明守禮地穿越觀衆席,走到通往員工區域的門前。
兩隻看守在門前的綠頭蠅人攔住他們。它們兩個各自抱着一把射擊武器,構造比較像之前凱奧雷送給羅彬瀚的高能射線槍。
“觀衆止步,請出示身份證明。”一隻蠅人說。
“我沒有。”荊璜回答道。
蠅人覺得這樣不行,但荊璜覺得這樣可以。最後羅彬瀚在雅萊麗伽指導下揮舞拳頭,把白繩吊起來的蠅人們全部打暈,再塞進通道内部的某個雜物間裡。
緻賀團繼續前進。他們到處搜尋喬爾法曼與主辦人,順道幫助每一位偶遇的工作人員提早休息。很快他們便找到了參賽選手休息室。
荊璜擡腳一踹,液壓合金門以不太常規的方式打開,露出室内站着的幾人。羅彬瀚一眼掃過,看到了喬爾法曼、神秘主辦人、有着三顆旋轉腦袋的四号,以及一個體态健美卻很陌生的銀發男性。
他們都被緻賀團的熱烈态度吓了一跳。喬爾法曼擋在主辦人身前,舉起手中兩根金屬棍,那陌生的銀發男人也從座位站起來,遠遠地觀望情況。
荊璜大步前,目無旁物地盯着主辦人說:“你身那枚籌碼是哪裡來的?”
“你靠得太近了。”喬爾法曼警告道。
氣氛劍拔弩張,而羅彬瀚站在後頭打量着那個黑袍主持人。他覺得對方的體态輪廓在距離裡看着更奇怪了,簡直像是塊蓋着黑布的方闆,即便是個男性也不該平滑成那樣。那枚硬币形狀的蝴蝶紋紫晶就挂在對方胸前,不知為何荊璜卻把它稱為“籌碼”。
一陣沉默後,主辦方往旁邊移開少許,然後問:“你是誰?”
它的聲音很中性,冷硬又平闆。
荊璜毫不理會它的質問,仍舊指着那枚籌碼說:“這東西是一個拿劍的女人給你的吧?她現在在哪裡?”
“為何我要告訴你?”
白色繩子從荊璜領口鑽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的羅彬瀚本能地甩了甩手,準備稍後去脫主辦人的衣服。喬爾法曼也毫不示弱地揮舞起金屬棍。
這時主辦人往前走了兩步。它的聲調沒有改變,但斷斷續續的吐字洩露出遲疑。
“你……”它好像不甚确定地問道,“你是荊璜?”
羅彬瀚瞪圓眼睛。除了周雨和他自己以外,這是頭一次他聽見旁人喊出“荊璜”兩個字。
氣氛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主辦人制止了喬爾法曼的自衛行動,然後請緻賀團和他一起去了隔壁的獨立辦公室。喬爾法曼顯然跟它交情匪淺,因此不受限制地跟了過來。
“荊璜沒有威脅,喬爾。”主辦人說,“他隻是個離家出走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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