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山路最是難行,盛夏的微風灌滿了銀月的凄涼,吹得心頭發冷。
道人縮了縮頭,一步一步走着,忽的肩膀一沉,才覺山雞如往常般落在肩頭。
“小離子,快看。”
陸離仰首,順着山雞翅膀方向看去,又是别樣的美。
隻見稀稀疏疏的星漢燦爛高挂,一輪白玉盤就擠在它們中間,圓圓的臉龐靜靜俯視着大地生靈。
新月的光輝清澈舒緩,悠悠傾瀉到岩壁上,懸崖邊,山坡處。就連繁茂的古樹群也沾上了點月華,顫動間顯得那麼柔和。
伴着蟬鳴,伴着流水嘩嘩聲,一切都是那麼清晰,那麼分明,那麼活生生的。
道人皺着的眉宇舒展開來,是啊,何必急于一時呢。
這作惡之人該跑還是跑不掉的,也無需煩憂,更無需為他壞了這山間月下的盛情。
就這樣慢慢走,慢慢走,挺好。
念及此,道人腳步變緩,着眼于沿邊美色。
“此番還要多謝二爺提醒了。”
若不是二爺,少不得又失去一次眼福。
卻不曾想這荒山寂嶺也有這般絕美景象。
“嘿,就知道你這小子。”
山雞自不必說,跟着道人行路這些年來,早已養成了遇山登山,見水觀水的習慣。
也知曉自家道士的性子,不願錯過任何美景。
于是一人一妖順着天意,漸行漸緩。
————
山脊處,一名披着黑袍的男子一拳砸在附近的岩塊上,岩塊應聲而裂,碎成無數的小石子。
“嚴左這個廢物,居然被一個凡人劍客擊殺,還把妖神大人的獻祭儀式毀了!”
黑袍下的面容因為憤怒變得猙獰可怖,臉上的血色紋路蠕動,宛若怪物。
自己本來和嚴左互通消息,聽說他要将數百人獻祭給妖神大人,才興高采烈地過來。
嚴左是自己人,那他獻祭的人頭四舍五入不也算自己的嘛。
到時候又可以向護法讨一份功勞,說不得還能借機見上教主一面呢。
可惜,都被嚴左這傻子給敗壞了,枉費自己特意遮蔽天象,弄出一輪血月給他,簡直一無是處。
“呼——”
黑袍男子長噓一氣,看向山下的村莊,眼中露出兇意。
“呵,還得我親自出手。也好,功勞都不用分了。”
怪笑一聲,邁步朝山下走去,沒走出幾步,心神一凜,定在原地。
“閣下何人?鬼鬼祟祟,何不現身一見?”
聲音朝四周蕩開,半空拂過一陣微風,眨眼間,一名道人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黑袍男子被吓了一跳,又覺不妥,很快鎮定下來,細細打量這突然出現的道人,還有其肩膀上的山雞。
道人眉目清秀,也僅僅是清秀,隻能說在人群中較為出衆。
年輕倒也是真年輕,看來隻是潛伏的本領大了些。
這些年來加入神教,獲得神力,自己也斬殺了不少有本事的道士和尚,倒也不懼眼前人。
至于那山雞,哈,膘肥體壯的,莫非是天賜夜宵?
心裡小觑,表面還是要些謹慎為好。
于是黑袍拱手,低聲道:“不知閣下何人,如何尋來此處?”
“夜間風涼,伴有月色,不覺心歡,于是徒步至此。”
“你是說,你走着走着就到這裡了?”
“是極是極。”
我聽你放屁……
黑袍男子的臉色一瞬間沉下,很不好看,沉聲回了句:“閣下說笑了。”
“咦,在下可沒開玩笑,也不喜歡開玩笑。倒是足下你,使着天大本領改天換月,當真了得,隻是為何要助纣為虐呢?”
“你……”
黑袍男子語塞,旋即又反應過來,這道人好像什麼都知道,那和自己聊那麼久的天幹嘛?
“你居然敢戲耍于我!”
黑袍男子憤怒大吼,臉色鐵青,憤懑道:“呵,既然攤牌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閣下若想替天行道,且看你有幾分本事了。”
“唉,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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