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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表姐（第1頁）

暑假的時候母親偶爾會帶幾個孩子一起回娘家住上一兩天。姜海凰大舅家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二舅家有兩個女孩。二姨和三姨家都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因為人口比較多，姜海凰外婆家睡不下那麼多人。姜海凰經常被分配住在大舅家。她喜歡去外婆家，但是不喜歡母親住在那裡。她不喜歡跟母親分開，跟母親分開會讓她很不安，但是她又不敢違背大人的安排。

每次睡在大舅家她最害怕的就是半夜想要尿尿。她不敢叫人，又憋的不行。隻能哭，哭醒了妗子會問她是不是想尿尿。這總是件很尴尬的事情。農村半夜尿尿隻能在房間裡的尿盆兒裡解決。要是想要大便隻能出去。總是件尴尬或者麻煩的事情。

當然除了不喜歡住在那裡，其他都是令人興奮的事情。尤其跟表姐一起玩。大舅家的表姐沈紅豔比姜海凰大五歲。除了學習成績不好，上樹掏鳥，下河摸魚都在行。像個男孩子一樣調皮好動。

姜海凰記得有一次表姐發現外婆家大門外有個蜂窩，她帶了個鬥笠就拿着竹竿去搗蜂窩去了，邊走邊跟我們說弄好東西給我們吃。

其他小朋友都遠遠的看着不敢靠近，表姐最終弄到了蜂窩也被蜜蜂給蜇了幾下。她疼的叽裡哇啦亂叫，不耽誤她把蜂窩放在院子裡的磨盤上就開始挑蜜蜂蛹吃。那蜂蛹像蛆蟲一樣還在動。

我們都看着她不敢動，她一個個勸我們嘗一下，說很甜的。硬拿了一個往姜海凰的嘴巴塞。姜海凰惶恐的用手接過來仔細觀察了一下，那蜂蛹的尾部有黃色的小囊，表姐說那就是蜂蜜。姜海凰隻敢咬了咬那小囊，确實甜甜的。其他幾個更小的弟弟妹妹和表弟表妹們早都吓跑了。

表姐還帶姜海凰去河裡捉魚。村邊的小河有十幾米寬，夏天大雨過後，洪水退去，水深的地方還能到小朋友的膝蓋。水淺的地方到腳踝，可以的看到水中的魚或者泥鳅。沒水的地方是沙子，很幹淨。因為河水連着下遊的水庫，很多小魚也會逆流而上出現在小河裡。姜海凰不記得有沒有捉到過魚，倒是被一條水蛇順溜而上追着跑，還摔倒磕破了膝蓋…

下過雨後的早晨，表姐也帶姜海凰去撿過地皮菜。地皮菜這種東西姜海凰隻在外婆村的那條河岸上見過。是一種類似木耳但是比木耳薄、比木耳軟的野味，隻有在好的環境和水質下才能生長。撿回家洗幹淨炒雞蛋非常美味。

表姐從小愛美，她找來有經驗的人幫忙給她穿耳洞。姜海凰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當時就覺得表姐真是個狠人。

首先準備好冰塊、兩個一号大縫針，棉線，紫藥水。用冰塊冰凍耳垂至無痛感，然後迅速用穿上棉線的針紮穿耳垂把棉線從另一側帶回來系成一個耳環。兩邊耳垂同樣的操作，弄好之後點上紫藥水。以後每天拉動一下棉線上一下藥，直到傷口完全愈合。

紮的時候也許不太疼，後面為了不讓棉線長在傷口上，每天生拉，想想都疼。不過這應該是傳統的穿耳洞方式。以前的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表姐走完這一套流程問姜海凰要不要一起弄了，反正以後早晚都要紮的。姜海凰使勁搖頭，她才不要，太可怕了，以後也不要穿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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