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站在那裡,胸口劇烈的起伏。雙手一直握緊松開的重複着。
屋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他們幾個雖然平時敢和六爺開玩笑。但是當六爺真正生氣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敢,因為六爺是他們的帶頭大哥。
就這樣,六爺一直站了半個小時,然後好像想通了什麼,開口說道:“起來吧。”
“爺,我不起。我做錯了事情,該跪着。”王諾說道。
“随你吧,我當年和你說,入一行,就要懂一行的規矩,你記得嗎?”
“記得。”王諾回答道。
“現在你壞了規矩,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六爺問道。
“爺,我認罰,不管怎麼樣我都沒有怨言。”
“好。”六爺走進房間,拿出了一把細長的武士刀。
“這麼多年了,别人都說你是我的兒子。”六爺開口說道。
王諾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在他心裡,何嘗不是早就把六爺當成了父親。
“我……”
“你不用說話。”六爺擺擺手,打斷了王諾,接着說道:“既然我是你的父親,你做出這樣的事,我也有責任。”
六爺說完,拿起手裡的刀子,對着手掌就穿了過去。
“六爺!”
“六爺!”
一群人圍了過來,王諾連忙起身,想要去扶六爺。六爺伸出腳,一腳踢了過去。
“跪好了!”六爺對王諾說完,又看了一眼另外幾個人:“你們幾個要麼站在一邊,要麼就滾出去。”
六爺一邊說着,一邊抽出手裡的刀,随着刀子抽出來,鮮紅血液順着手指流淌到地面上。
王諾看着一滴一滴的鮮血滴在地上,就像滴在他的心髒上一樣。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了。他有些懷疑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對是錯,他間接的救了很多人沒錯,但是他也傷害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這批貨,是小輩們拿腦袋背回來的。折了一個,這刀算我幫你還了一點債,剩下的要你來還。”六爺說道。
“好。”王諾伸手接刀。
“不用,這一刀我幫你來。”六爺拿着刀走了過去。
“好。”
“當年你我相遇是緣分,今天是我們緣盡的時候了。我捅你一刀,如果你死了,那是你八字不硬。如果你活着,從今往後你也不欠我啥了。”
六爺說着,散着寒芒的武士刀刺進了王諾的身體。
王諾沒有動,任由武士刀刺進自己的身體。看着面前一下子好像蒼老了十歲的六爺,哭着說道:“爺,我錯了。”
六爺的臉上露出一絲掙紮,但是馬上又堅定了起來:“滾吧,你不欠我了!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這座城市,這裡不歡迎你!”
六爺說完把刀丢到地上,從門口走了出去。
“阿虎,楚青,你們送小諾去醫院,我和三哥去看看老大。”林五說完便追了出去。
“虎爺,你去開車,我背他下來。”楚青說道。
“哎,何至于此啊!”王虎也是歎息一聲,從樓下跑去。
躺在楚青的背上,王諾哭了起來,這個結果,遠比他想象的更殘酷。六爺不要他了,是的,不要他了。
他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隻是心裡猶如刀絞一樣,痛的難受。
“青哥,我後悔了。”
楚青感覺到肩膀傳來的溫熱,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六爺做出的決定,一般都不容更改,這次,怕是真的緣分盡了。
“你太沖動了。”
來到醫院後,醫生做了檢查,王諾的傷口很深,但是并沒有傷到要害,做了縫合後就把他轉到了病房。
王諾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一夜無眠。
中午時候,楚青拿着一些水果來到醫院。
“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六爺怎麼樣?”
“沒事,對他來說,小傷罷了。”
“我想去見他。”
“别去了,虎爺今早就去幫你求情了,被罵了個半死。也就醫院沒有刀,不然估計又得多個病号。”
王諾沉默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深深的傷害了六爺,恐怕他的心裡比自己更難受吧。
“先去魔都吧,過一段時間六爺氣消了,我在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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