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對父母雷霆之怒的顧慮隻維持了一刻,之後就投入到無休無止的吃瓜熱情中去。那個攝魄之域的大秘密,他比姚兵還想挖掘。
姚兵診斷:逃避型人格。
然而當晚,就是當頭一喝。因對外宣稱小唐是購買來的奴仆,且沒有通行的腰牌,他隻能睡下房…
所謂下房,就是通鋪。各種家奴睡的地方。别說洗澡,就連恭桶,都是一大群人用一個。窩裡睡,窩裡拉。由不得你不加入。小唐過了一夜,被各種異味熏的七竅生煙。抱着落英哭爹喊娘,讓她一定要想辦法。給那個女祭司磕頭都行。
姚兵診斷:典型巨嬰…
“我再說一遍,使用敬語,稱祭司大人!你想求人辦事,先學會嘴巴甜。”落英說着話,把一個皮制的項圈套在小唐頭上。
小唐不解:“這是幹嘛?”
“你小子有福了。這可是剛剛斥巨資買到的,你姐還是心疼你!…”姚兵等落英把項圈扣牢,就再拴上一條輕便的長鍊子,拉在手上。
原來按這規定,大凡人聚集的區域,奴仆沒有人身自由。必須跟在主人身邊,由主人帶領。或是鐵鍊拴住腳,或是關籠子。落英出去交涉半天,才想出皮項圈套脖頸的辦法。用匠人精心打造的軟皮包邊,最大程度減少對皮膚的磨損…
走出客棧大門,剛好有人進來。拴着的仆從,目光呆滞,手腳都被磨出厚厚的老繭。擦肩而過。
姚兵不失時機打趣:“看看人家,再看你。知道幸福了吧?…”
小唐目瞪口呆。隻好老老實實跟着。
攝魄之域,遠比擲傀之域繁華。人口衆多。集市上摩肩接踵,什麼都能用錢買到。
落英和姚兵并肩而行,手握狗鍊,身後小唐乖乖跟着走。看到什麼好就停下來,帶着豐厚的盤纏,喜歡什麼買什麼。真像是老夫老妻退休後的逛街遛狗生活…
居然能買到點心。不忘分給小唐一個。
小唐破罐破摔。故意把手抄起來,學着狗樣就在落英手裡舔着吃,吃飽之後喊一聲:“汪!”
落英無奈把手上口水擦幹。
“哎,我還挺喜歡他這性格…”姚兵對落英背地裡說。
小唐算是家族裡面最不谙世事的那個。雖然遊手好閑,父母有錢優勢又死寵他這獨一無二的活寶貝,但從不幹仗勢欺人的勾當。隻是常年混迹牌桌和美女堆,不務正業。
他幼年就去了國外生活。學中文就讀過孔子學院。聽他自己說,學習過仁義禮智信…
“哎呀,不知道孔子對此什麼評價…”姚兵扭臉看着歡脫的小唐,大歎了一口氣。
買足了用品,離開繁華的集市,來到郊區。把小唐撒開。
小唐在前面瘋癫奔跑:“啊!自由啦!汪汪!汪汪汪!…”
還好就隻有一條大路,不怕他跑丢。姚兵撓腮:“你說他老爸已經殺到你家,等着回去打死他是真的還是吓吓他?”
“真的。”落英攤手。
姚兵皺眉:“感覺不對啊。”
“嗯?”
“之前聽那意思,感覺是想饒了他的。還托你照顧他,不是麼?”姚兵提出疑點。
确實。
“這貨除了拉飛機門,看也不像是能闖出其它大禍的樣子啊…”
“喂!”小唐在前面叫:“現在我們去哪?”
姚兵拿出一張羊皮紙給小唐看:“呐,現在呢,就是沿着這條路,找到一輛馬車。然後咱們就過上有車一族的生活,告别開十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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