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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第1頁)

“人性充滿缺點,但最終還是被認為有被保留的價值。”

1495年,神聖帝國,首都維琛,雨夜。

“媽媽,維琛在下雨。”

男孩踮起腳,手向窗戶外的黑夜裡伸出。雨水稀疏,雜亂的輕點稚嫩的小手,偶有風來,讓他的手變得冰涼。

不時有大人們嘶吼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伴随喊罵與火光噼啪作響燒毀木頭的喧鬧。煙霧不知從何而起,在維琛的上空逐漸籠罩。

大人們的宴會總是這樣,篝火與痛飲,伴随着嘈雜的聲音發狂發瘋,以此來紀念大人們所謂洋洋得意的,由汗水與鮮血鑄就的成就。

男孩不關心大人們的想法,也不關心大人們為什麼要赴宴。男孩隻關心今夜,維琛城在下雨帶來的新鮮感。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這樣。當然,當他長大的時候,如果長成一個聰明小夥,就會發現根本沒有所謂“大人”這回事。

女人的腳步聲伴随着怒氣而來,試圖責備的臉色卻眉頭不展,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傳來。這并非是男孩的感受母親的臉色,而是切切實實的從女人心中傳來揮之不去的感受。

拽開男孩,又匆忙地鎖上窗戶,焦急地扯着男孩趕往地下室。

一隊隊的衛兵路過這座并不起眼的屋子,奔向火光。

深黑色的夜裡,在火光旁的人群沉默,他們矗立,發抖。

恐懼,亦或者是腎上腺素産生的亢奮,讓他們成為野獸。

每個人的眼中充斥着一種無法形容的瘋狂,但此刻夜雨無法熄滅火光和他們心髒裡噼啪作響的柴薪。

野獸們等待着,他們圍在黑色行頭的男人身邊,男人雕像般靜坐,盯着焰火,思考或等待。

泛白臉色與淩亂頭發讓男人散發着疲憊的狀态,橙黃色覆蓋在面頰,而黑夜擁抱他的胸膛。

不時,男人四周圍滿了野獸。

“已經到内城門口了,不踹碎腐朽的城牆,多少有些不盡興。走吧,看看皇帝陛下有沒有為他的命運做出選擇。”

獸群攜卷野蠻沖向前方,消失的無影無蹤。

緩緩起身,獸王緩慢的順着獸群的奔襲慢步,揚起的頭顱巡視着将要成為曆史的一切。

這片土地上的人類曆史就是一出早已上演無數次的悲劇,就像是一場充斥着皮膚,頭發和骨頭的人間悲劇。

棋子們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用一種不被人接受的理念驅動自我,展開一場人類曆史司空見慣的宴席。

相同顔色的液體從中流出,為這場悲劇增加妖豔的美感。有人産出,便有人飲下,畢竟,血液的作用之一,就是為信仰付出代價。

今夜的維琛,格外的安靜,安靜到呻吟漸息,鮮血漸凝。

保護着維琛内城的軍事前哨被火焰吞沒,除了忠于皇室的維琛人躺在養育他們的土地上,也有不忠于皇室的維琛人和他們共享,此時,他們彼此一同回歸這片土地,然後再反哺回去。

中庭布滿了那些不在土地上的維琛人,當然也不一定是維琛人。他們在這場宴席中喝的太多了,所以他們的身體流出那些不屬于他們的液體。

遍地都是人們的貪欲,這些貪欲在他們死後并不屬于他們,或許天國才屬于他們。

“人生如同宴席,滴酒不沾太虧,喝個爛醉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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