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
聲音亦是有氣無力。
“我看姐姐似是病了?”虛魂之症。
“是…是嗎…”那婦人似乎沒什麼氣力,腳步虛浮,十分虛弱。
撐着一口氣沒斷,大抵就是因為這襁褓中的孩子了。
從淵瞳孔微微收緊,他想幫她抱着孩子,可觀這“獻魂”長隊,除卻體力好些的年輕人,抱着孩童的婦孺,年邁無力的翁媪牽着懵懂無知的小孫子,病入膏肓的乞兒眸露期盼……
太多太多,即便如此,他們仍然相信通天教給他們帶來的是太平盛世?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是幫不過來,唯有…
想着,他踱步上前:“姐姐,我今日家中還有急事,不知可否讓我站在前面?”
那婦人眼神恍惚,木讷的點點頭。
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便讓他們看清這些吸血鬼的真面目!
不覺間,眼前已是一片明亮。
擡眼看去,牌匾上,“朝都會”三字映入眼簾,敞開的廳堂點着燈籠,容得下數百人。
那廳堂主座,曼妙的身影隔着簾幕端坐,左右兩旁,亦有護法為伴。
在教徒的指引下,城民們進了朝都會,依次序坐在軟墊上,一個接一個地去到簾幕之内。
在黑光乍現之時,從淵隐約感覺到了魔氣。
出來的人,面色蠟黃,有的十七八歲的姑娘都像是人老珠黃的黃臉婆。
這便是魔魇之術“失魂。”
是以吸取壽元為目的!
很快,從淵前面那人出來了,看起來,并無變化,隻是生命氣息弱了些。
他上前,在簾幕旁停步。
神女看向兩位護法,示意他們詢問。
左邊持劍女護法斬桃上前:“怎麼回事?為何還不進來?”
從淵刻意壓低嗓音:“神女,我今日身體不适,不知可否回家休息,明日再來…”
“大膽!”右側壯漢護法不通怒吼:“神女賜你福澤,你卻不想獻魂!”
“護法大哥誤會了,我實在是……身體不适…”
衆城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怎麼敢?
“你這是對神女不敬。”斬桃上前一步,露出幾分微弱的殺氣:“前幾日老陸頭對神女不敬,已被當街斬殺,而你,莫不是想做第二個老陸頭?”
第二個老陸頭?
他求之不得,可惜啊,他做不了,任憑通天教本事滔天,也奈何不得他!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神女和護法這麼說,未免太不盡人意,便是神女與我們有福澤,也不應…”
從淵戰術性地頓了頓,掃過一衆城民:“濫殺無辜。”
聞言,通天教還沒發話,那些城民就坐不住了:
“你是哪裡來的狂徒?!你這是大逆不道!”
“向神女獻魂是我們自願的!”
“就是!我看,你就是忘恩負義!”
……
便是方才他扶過的婦人也一臉警惕又憤然的看着他。
愚昧!
從淵在心中吐槽。
許是天止也看不下去了,神識之中,傳來他無盡滄桑的聲音:“他們不過是凡人,怎麼可能看透玄機,那愚昧已經刻在骨子裡,無藥可救。”
“确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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