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生活,終于歸屬于他們二人的世界了。沒人指責,沒人幹涉,母親和父親遇事有商有量,彼此尊重,彼此心疼。母親在這個溫馨的小家裡,有了話語權。雖然,家,并不富裕,可是,家裡的物資,母親有支配權。父親讓母親做了家的主人了,母親生活的舒心,又胖了。
隻是,那個小摳爸爸财權沒有放開。他的櫃子裡放着他的工資,還有一本賬,記着家裡每一筆收入與支出。不愧是做會計的,連家的經濟狀況也要一目了然。
每天,夫妻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小院落裡,留下了他們忙碌的身影,柔聲細語的交談和連續不斷的歡聲笑語。這才是二人想要的生活,他們彼此欣賞,愛情也得到了升華。
我不到兩歲的時候,母親有了孕吐迹象。
父親就讓母親在家養胎,父親包攬了所有家務。母親總是心疼父親,又要上班,又要做家務。她會在父親離開的時候,撒開丫子幹活。她才不會舍得讓父親一人挨累,自己又不是幹不了。如果,隻負責養胎,等着父親回來伺候,她的内心會覺得内疚的。父親下班回來,就會刮一下母親鼻子,摸她的頭作為懲罰。她還是父親心目中的那個小丫頭。
過了一段時間,倆人手裡終于有了一點積蓄,那是倆人精打細算,從牙縫裡省出來的。母親這個階段需要進補營養,父親會買些雞蛋,紅糖,糕點什麼的,母親吃的時候,也會給我一點。我這是先天營養不足,後天來補。體重越來越重。母親肚子裡的胎兒就很好了,雖然沒有特别好的食品,至少不會和母親一起挨餓。
父親對胎兒的期待很強烈,不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說,都喜歡要。對于我來說,覺得很神奇,我也需要有個伴兒,也很期待。
十月懷胎,母親很辛苦,兩條腿又腫了,每天晚上,父親為她打熱水泡腳。
母親離生産期越來越近了,肚子凸出,跟扣了一口鍋一樣,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左右晃動,像一隻企鵝。
父親有時間就會摸摸母親的肚皮,把耳朵貼上去聽聽。碰到胎兒用腳丫踹他的時候,倆人歡喜的嘎嘎樂。窮人的樂趣很簡單,也很真實,這是一個幸福的小家。充滿了關愛,所有的人心情大好。
母親的臨産終于到了,父親找來了接生婆,燒好了熱水,小心伺候着。
當胎兒出生,接生婆拍打他的屁股時,賊響亮的哭聲傳出來了。
接生婆抱着包裹好的嬰兒,喜笑顔開,把嬰兒遞給外屋的父親。“是個帶把兒的,你有兒子了。”
父親嘴說男孩女孩他都喜歡,可是,當見到和他一樣的小男人,還是忍不住咧開大嘴笑。本來準備了兩元錢答謝接生婆,這個時候都覺得少。打開他那個封閉很嚴實的櫃子,換了一張五元的給了接生婆。不難看出,父親對男孩還是更喜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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