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能動我夫君!"
陳婉婷收起手中的真元,面容嚴肅地瞪着胡翠雲,一字一句地堅定說道:"打我,可以;但若敢動我夫君,絕對不行!"
她從未如此這般表現出強硬的一面,作為一個從小便依順母親教誨的女孩,她此舉背後的艱難抉擇,可見一斑。
陳飛看得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這丫頭,竟為我,抛卻了骨子裡的脆弱與自卑?
刹那間,一股暖流如陳河般湧入心田,讓他顧不得周圍的眼光,緊緊擁抱着陳婉婷。
這就夠了,一切都已足夠。
僅憑陳婉婷今日的表現,陳飛便已決心,此生必不負這位癡情女子。
在此之前,她外出采買靈植時,即便是攤販修士也不敢與她因一兩靈石而锱铢必較。
她的眼眸逐漸泛起赤紅之色,畢竟她終究隻是個修煉凡胎的女子,心中防線瞬間崩塌,随後悲從中來,仰天長嘯,跌坐在地,猶如一頭失去修為的妖獸般肆意掙紮。
“有人動手傷人了!各位道友速來見證,這狐媚修士竟動手傷人!”
“唉呀,大道不公啊!我為何如此命苦,不但被妖孽引誘,還遭此毒手!”
“誰能出手相助啊!各位仙友請看一看……”
陳飛冷眼望着胡翠雲失控的模樣,毫不理會,轉而目光堅定地望向王偉國,以深厚的内力傳出沉聲命令:“王醫師,此事就此作罷!”
“一刻鐘之内,務必令此處恢複平靜,否則從明日開始,你無需再來本院任職。”
陳飛留下一句冷言後,便攜着陳婉婷的手,朝醫館深處行去。氣息紊亂的肖天亮和酗酒至醉的郭大寶緊跟而來,他們雖未有機會插手,但已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得啞口無言。
陳婉婷那突如其來的一擊,也讓肖天亮與郭大寶二人驚愕不已,不曾料想這位看似娴靜柔弱的大嫂,竟也隐藏着這般淩厲威勢。
“還想看熱鬧不成?統統給本少滾開!再敢窺視,小心抓你們進宗門禁地受罰!”
“告訴你們,我爹乃是肖玉民,你們膽敢挑釁?”
肖天亮雙手叉腰,怒視圍觀之人,亮明自己的身份。人群中聞聽他是肖玉民之子,頓時作鳥獸散。
片刻之間,醫館門口隻剩下滿臉尴尬的王偉國和他的妻子胡翠雲仍在吵鬧不止。
“你還哭個不停,丢不丢臉?”
今日的王偉國格外憋屈憤慨,滿腔怒火無處宣洩,隻能盡數傾瀉在胡翠雲身上。
“你再嚎哭下去,老子的工作就丢了!”
“知道嗎?他已經升任副院長了!”
王偉國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自覺顔面無存,選擇回府避世一日。
胡翠雲見狀立即止住哭泣,見丈夫離去,四周又無旁觀者,不由得心頭一緊,忙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落荒而逃。
就這樣,一場修真界的小風波就此平息。
醫館之内,陳飛的診室内。
陳婉婷輕輕搓着手中的絲帕,垂首站立于診桌前,顯得緊張不安。
“饅頭,感謝你通風報信。”
“待今晚下班之後,我帶你去廢墟秘境,以後你就在此地修行生活。”
“你如今已過二旬,就不想換個生活方式,争取成為一方強者,甚至娶一位道侶?”
“你真的滿足現狀嗎?”
陳飛并未立刻責備陳婉婷,而是将目光投向并未踏入診室,僅立于門外的饅頭,語重心長地規勸。
然而饅頭早已深思熟慮,陳飛的話語對他并無太大觸動。但他仍莊重地點點頭。
盡管面部沾染污垢,但饅頭的眼神卻明亮異常。
“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在這修真世界中展現出不一樣的自我!”
“不僅是為他人,更是為了你自己,以及你逝去的雙親!”陳飛先是點頭,繼而又搖頭,予以修正他的決心。
饅頭在陳飛提及他的雙親時,内心再次撕裂般劇痛。
那年他僅十七載,面對懸梁自盡的仙侶遺體時,他的腦海陷入了無邊混沌。
爾後他便陷入了瘋狂,整整半載有餘。
醒來之後,他痛哭了一場連綿晝夜,随之愈發頹喪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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